飛機上,盡管在刻意避著很多人,他仍舊成為了焦點。
到處都是議論聲,討論著頭等艙裏坐著的人是不是周青。
也因他,整個頭等艙變得不太平靜。
周青摁下了窗口按鈕,翻騰著的雲海以及越來越小的洛杉磯在視線中緩緩拉遠。
不知不覺,他離開國家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
此刻,即將到達京都,心裏根本升不起任何的欣喜之情。
三十歲的生日已經過去,上有母親,下有兒子。
然而現在落魄的依然如同階下囚一般。
早晨八點十分,周青戴著口罩離開了機場。
為了方便,連一身衣服都沒帶。
薄薄的休閑外套跟襯衫,下身一條普普通通的長褲,腳下是休閑鞋,戴著棒球帽跟墨鏡。
他自己都快要認不出自己來,卻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周青”。
機場內,無數道目光瞬間齊刷刷轉了過來。
有人,在意圖趕往他身邊。
周青低頭,一路抗拒著招呼,不斷借過,道歉。
他以前最心疼唐千雅,出個門,都可能被人當成大熊貓。
現在他自己比起唐千雅有過之而無不及。
美國的大半年,他人不在國內,每一樁事跡卻都被媒體關注。
一路的比賽,勝利。成立高校,生源爆增。
應當說,他在美國是特別成功的。
他讓驕傲的美國人提到z國,前三個想起來的名字裏有周青一個。
這是種殊榮。
哪怕是傳出周青玩弄女學生,以及種種負麵新聞,卻還是抹殺不了民眾對他的好感。
好容易離開機場,尋了一個僻靜處,周青這才舒了口氣。
上午九點鍾,沒有太陽,黑壓壓的天氣,蒙著一層霧氣一般。
熟悉的京都清晨,讓人呼吸都感覺有點困難。
周青點燃了一支煙,沒抽完,一輛奧迪車就在他麵前停了下來。
車裏下來了三個人,西裝革履,麵容冷峻。
為首之人亮了亮證件:“周先生,有件事情需要您協助調查。”
周青不意外這些人動作如此之快。
事實上剛才在機場,注意到乘務人員反複留意他之後,他就猜到有人在等他。
周青掏出手機:“我要打個電話?”
“不行!”
為首男人,直接上前摁他手臂。
周青冷冷瞟了他一眼:“這兒是鬧市,你確定要用槍來製止我?”
不知為何,幾個檢察院的工作人員,停住了動作。
周青要是執意反抗,別說他們三人,再來三個人也帶不走他。
眼睜睜看著周青掏出手機,然後打過去了電話。
“清婷姐,我回國了,正準備去檢察院。麻煩您,幫我找個律師,最好是美國籍的。”
常清婷稍怔,然後就明白了周青的處境。
“最高院對嗎?二十分鍾後,我讓律師過去。”
掛斷電話,周青隨即把手機遞給了正虎視眈眈看著他的男人,之後矮身上車。
他坐過牢,卻並沒有在檢察院這種環境呆過。
被帶到了一間跟警察局審訊室差不多的房間裏麵,幾個麵色不善的人隔著鐵欄坐在了他對麵。
沒佩戴簡章,周青也沒辦法斷定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