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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在檢察院呆了五天。
他記得特別清楚,因為這五天內,讓人刻骨銘心的記憶太多。
這裏的專業審訊人員,比之警察的手段分毫不差。
可以不讓人休息,可以讓人感受到寒熱冷暖,也可以讓人生不如死。
周青身體本大不如前,又剛回國內。
在今天,已經有些昏昏欲睡,提不起神來。
隻不過,至始至終他還是未發一言。
如果說怎樣都是個死,他肯定要讓這些人采取最不得已的手段。
這就是態度。
更何況,他對這種經曆半點都不陌生。
初進京都軍區的時候,在小黑屋中,他就有過這種看不到希望的絕望感。
頭低垂著,身體和臉頰都更顯得消廋,雙眼很大,密布著血絲跟疲倦。
審訊人員的那些噪音,他現在連任何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不知道什麼時間,周圍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審訊人員全都走了,兩名身著製服的人打開審訊室的小門走了進來。
特別尋常,他可能要被帶回屬於自己的那個狹小房間裏去休息了。
他抬起了頭,左側一人,手裏分明有亮光一閃而逝。
可能注意到了周青目光,他迅速翻轉手部,將東西藏在了手後。
周青如若未覺,仍舊無動於衷。渾身卻緊繃了起來。
一頭獵豹,便是在最狼狽的時刻,仍舊可以輕易製住一隻貓。
這兩人有些反常,也臉生,他可以確信自己從未見過對方。
“走了!”
兩人靠近周青,其中一個走到前麵準備去掀周青身前座椅上的擋板,另外那個行為詭異之人則悄然站定在了周青身後。
手裏,是一個一毫升的針管,針頭如同銀芒。
眼中冷漠閃爍,他抬手就朝周青頸部刺去。
他做過許多次這種事情,液體通過後頸血管流向大腦,足以讓人在三十秒鍾之內死亡。並且,針孔在醫生到來之前,會沒有任何痕跡。
神不知鬼不覺,即便是法醫檢查死因,也絕對會認為死者是死於最普通的突發腦梗。
周青背後沒有眼睛,但是,他謹慎的情況下,絕對能從人細微的動作中判斷出來,攻擊會什麼時間到來。
所以,針頭落下的瞬息之間,他腦袋偏了偏。腳,同時間蹬在了地麵之上,帶動椅子後仰。
砰!
無巧不巧,正撞在身後之人的胸口。
力氣極大的緣故,周青椅子連同身體,全部倒了下去。
幾乎沒見動作,他人就從審訊椅子中脫離,戴著手銬的雙手,反抽在了準備再度抬起針管之人的麵部。
慘叫聲,響徹整個審訊室。
另外一人稍愣了愣,迅速掏出了槍支:“不準動,不準動……!”
話音未落,手間一軟,槍支已然易主。
周青在拿到槍支之後,片刻不停,徑直打開保險,對空連續打響。
劇烈的槍聲幾乎如同炸雷一般,震的人頭腦犯暈。
周青很有危機意識,如果不是這種意識,他活不到今天。
他不知道這兩人具體的來曆,但就隻有一種應對方法,那就是借機把事情鬧大。
否則,身處如此境地,第一次或可僥幸逃脫,接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