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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二個男人(1 / 2)

張愛玲說,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兩個女人,至少兩個,一個是白玫瑰,一個是紅玫瑰。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呂宜建也有兩個女人,一個是在一起八年已提不起任何興趣的夏雉,一個卻是仍然新鮮的尤瑞兒。

其實夏雉心裏很清楚,也許對於呂宜建來說,她還不是蚊子血,最起碼,在這個階段,她還沒有完全被他拍死在牆上。

夏雉從來都分不清月季和玫瑰,曾經有段時間,她以為玫瑰隻是月季的一個階段——含苞待放最美的時刻是玫瑰,而盛放過後接近枯萎的就被稱為月季。就像一個女人的一生,曾經的嬌豔欲滴隻不過是為了襯托枯萎後的殘酷而已。所以,夏雉不喜歡玫瑰。

後來,夏雉才明白原來玫瑰和月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花,但這種觀念已經根深蒂固,尤其在得知有尤瑞兒這個女人存在的時候。

呂宜建很喜歡玫瑰,但八年來,卻從來都沒送夏稚一朵。因為他覺得,夏雉配不上玫瑰,或者連月季都配不上,她更像朵薔薇,那種生命力很強、品種最差的還是野生的薔薇。

夏雉一直覺得自己需要一個男人,一個有著溫柔眼神和笑容的男人。

可惜呂宜建不是。

雖然很遺憾,很無奈,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當所有的一切變為習慣之後,就變成了一個女人最可笑最無聊的夢想。

僅僅是一個夢想。

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何闐的,夏雉都有些記不清了,隻記得那應該是個秋季。

那天,夏雉被一群同事從季度總結中拽了出來,擇日不如撞日,趁著是個難得的秋高氣爽的好天氣,將她帶到了這個除了樹還是樹荒無人煙的地方。

夏雉是個典型的宅女,死宅的那種,一出門便像個霜打的茄子,怎麼也提不起精神。同事們三五一群準備著野餐,夏雉有些恍神,便一個人溜達到一個背風的大石後兀自發呆。

夏雉覺得她是應該好好想一想她和呂宜建的關係了——雖然現在不是時候。

滿地的黃葉在正午陽光的照耀下差點晃瞎了她的眼,夏雉眨眨略感酸澀的眼睛,隨手在額頭搭個涼棚,極目遠眺。秋日的嶗山滿眼都是漫山遍野的金黃,沒有霧霾,藍天白雲仿佛就在伸手可觸的地方,連幾公裏之外的大海波光粼粼地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夏雉深吸一口氣,目光緩緩回移,一轉頭,便看到了十步開外,那蜿蜒的山路上慢慢走來一人,她的心微微地晃了一下。

那人身材修長,閑庭信步在這秋風蕭瑟的山上,有一絲從容,帶有一絲儒雅。夏雉目不轉睛地看著,心想這荒郊野嶺的地界竟然還能看到如此帥哥,倒也不虛此行。

夏雉的好友兼同事小美曾說她是典型的悶騷。的確,雖然表麵上夏雉總是一副安安靜靜凡事事不關己的樣子,但暗地裏,卻是完全是另外一種景象。無論在何時何地,她總能注意到周遭的人、事、物,尤其是關於帥哥的,隻是她從來不會說出來罷了。但要是哪天有人問起她,她總能一絲不差地說出來,準確得令人驚訝。

不過,待那人走近了仔細去看,夏雉愣了一下,眼睛裏剛剛崩出來的一絲火花瞬間熄滅,有些出神。

那人就是何闐。

何闐是夏雉所供職的單位的高層,平日見到他頂多畢恭畢敬地打聲招呼,私下裏與他並無太多交集。很多同事都說他待人和善,沒有架子,做事又認真,是人緣最好的領導,可夏雉卻不這麼認為。

夏雉不算聰明,但看人卻是一向很準。比如,第一次見她的未來的公公,夏雉就覺得這位看上去嚴肅正直的長輩實際上是一個任人唯親自私霸道的人,後來的事實證明,果真如此。而至於何闐和善親切的何闐,夏雉隻覺得與他在一起時,總能感到若有似無的距離感——盡管他總是笑著的,盡管他看上去脾氣很好的樣子,可她總能感覺到那種隱藏在微笑之下的疏離。

可惜他偏偏長了一雙溫柔的眼睛,那種夏雉最愛,最無法招架的眼睛。

那日的何闐似乎有些不太一樣,脫掉製服一身登山裝的他看上去年輕許多,也陽光許多,一來便和同事們打成了一片。也許這樣的何闐讓夏雉太過意外,以至於,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她便再也移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