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雉抬起頭盯著小徹，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徹有些不耐煩地將手中的筆啪的一聲扔到了桌子上：“我是說，病人現階段離不了人，何闐要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累垮。你還是想辦法勸勸他，照顧好他比較實際！否則，老太太還沒怎麼地，他就先倒下了。”說完，也不知道在氣什麼，將臉扭向了另一邊，“你趕緊走吧，別在這煩我，我還有事！”
夏雉深深地看了小徹一眼，拍拍他的胳膊，由衷地說：“謝謝你的提醒。”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夏稚就早早起床，在廚房忙活了半天，直奔醫院。
何闐正在重症監護室的休息室打盹，完全沒有意識到夏稚的到來。
也不過一晚的時間，何闐就像變了了一個人，下巴露出了短短的胡茬，臉有些浮腫，頭發沒有打理顯得有些亂。他仍然穿著前一天的那件棉衣，經過一晚，壓出了不少皺痕。夏稚靜靜地看著，心裏像被堵了一塊棉花，無奈地歎息一聲，決定不打擾他。
小徹睡眼惺忪地看著眼前的大包小包，非常鄙視地看了夏稚一眼，說：“你這是要搬家嗎？”
“都是他能用得著的。我剛剛去過休息室，看他睡得正熟，就沒叫醒他。等他醒後，你幫我交給他吧。我還要上班，一會該走了。”
小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說：“今天老太太要轉到病房，姓何的也就不會這麼辛苦了，安安心心上你的班，別瞎想。”
“他媽媽好些了？”
小徹停下了穿了一半的白大褂，思索一下說：“隻能說穩定了，不需要再待在重症監護室，但情況隨時都有可能有變化，所以還需要細心照顧。”
夏稚“哦”了一聲，站起身，說：“有什麼事隨時跟我聯係。”說完向值班室門外走去。
“小雉。”小徹突然喊住了夏稚，見她轉頭看自己，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說出想說的話，話到嘴邊，變成了，“路上小心。”
一上班，小徹跟著主任先去重症監護室轉了一圈，出來的時候，何闐正好洗漱完畢在門口站著。
小徹跟在一群醫生的身後，一會撓撓頭發，一會吸吸鼻子，磨磨蹭蹭地留在隊伍最後，對何闐說：“小雉一大早送來了些東西，我放在了護士站，你去取吧，一會轉到病房正好可以用。”
何闐的眼神有片刻的停滯，而後他用客氣又不失禮貌的聲音向小徹道了謝。
小徹在離開的時候分明看到了何闐嘴角那無法抑製微笑，心裏忍不住暗暗腹誹：“真能裝！”
巡完房，小徹來到護士站特意確認了何闐有沒有將東西取走，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他半趴在護士站的桌子上，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作為一個年輕貌美的女性同誌，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年輕貌美的小護士一聽，立刻扭捏地拋了個媚眼兒：“隨便問！”
小徹誇張地抖了一下，說：“有兩個男人，一個有錢、有權，呃，也算是長得還不錯，成熟穩重，但是年齡有些大。另一個男人，也屬於有錢人吧，青春洋溢，陽光帥氣，就是年齡能比你小個四五歲。如果讓你選一個當男朋友或者老公，你會選哪個？”
小護士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選年輕的當男朋友，選年齡大的當老公。”
小徹看著小護士一派天真的小臉有些無語，不死心地又補充了一句：“隻能選一個，而且要奔著結婚去的！”
小護士仍舊不假思索：“當然是成熟穩重的！”
“為什麼？”
“世界這麼複雜，人生如此苦短，本姐姐可沒有耐心去調教一個小屁孩，有現成的為什麼不要。我覺得是個女人都會這麼選擇吧，除非她有戀童癖。”
小徹仍舊不甘心：“呃，如果是一個不算正常的女人或者不是女人呢？選擇會不會不一樣？”
小護士瞪大了眼睛，誇張地捂住了嘴巴，故意逗小徹：“薑醫生，怪不得你一直沒有女朋友，原來… …”
小徹用手中的筆敲一下小護士的腦袋：“整天想什麼呢？向我這麼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人，怎麼也不得好好挑一下？比如，什麼大長腿，九頭身，天使的麵容，魔鬼的身材之類的。”
小護士不屑地翻個白眼說：“嘁！我要是長那個樣子，早就找有錢有權長得還不錯的老男人去了，誰跟你這種小屁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