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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適可而止吧(1 / 2)

何闐總算有了反應,臉上浮現出了驚喜又加雜著痛苦的表情。他慢慢靠近夏稚,伸出雙手,想攬她入懷,卻又怕太唐突會惹她不開心,猶豫片刻又放了下來。

夏稚看著他,然後在他的注視下,拉過他的手緩緩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說:“今天,他62天了。”

何闐眼中的淚終於落下,一把將夏稚摟在了懷裏,不斷地說著“對不起”。夏稚任由他抱著,閉上眼睛,貪戀著著最後的擁抱。而後,她輕輕地推開了他,一步步地向後退著,無比清晰地說了一句:“再見。”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何闐想要去追,卻被梁朵攔住。“你走吧。”

尤瑞兒撿起紙張,怔怔地看著B超報告單,上麵夏稚的名字寫得再清楚不過。尤瑞兒突然發出了一聲歇斯底裏地喊叫,拚命地撕扯著報告單,大喊:“假的,全都是假的!夏稚你太惡毒了!”

源楓再也聽不下去,攔住了尤瑞兒:“真的假的你們再也不用在意,無論夏稚還是這個孩子,已經跟你們再也沒有關係,適可而止吧!”

“你滾開!”尤瑞兒突然將發泄對象轉向了源楓,拚命地打著他,用指甲撕扯著他,源楓躲著,終於忍耐不住,將她重重地一推。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原本就站在上坡頂端的尤瑞兒突然一個站立不穩向後栽去,然後順著下坡飛快地滾了下去。

醫生的本能讓小徹有想要救人的衝動,卻被梁朵攔住:“不是我們鐵石心腸,看看你姐的下場吧,誰還敢救她。”

小徹看一眼夏稚沒有絲毫停留的背影,收回了腳步。

呂宜建拚命地跑下坡手足無措地將痛苦萬分的尤瑞兒抱在了懷裏,他四下求救著,哭喊著,卻發現已沒有人肯幫他,就連肇事者源楓已早已不知去向。

何闐站在坡頂,對尤瑞兒的哭喊充耳不聞,目光追隨的仍舊是夏稚的身影。對於他疼了二十多年的外甥女,他已經徹底失望,無論是生還是死,已經沒有了一絲關心的欲望。

夏稚渾渾噩噩地睡了整整一天,等醒來的時候,發現房間一片漆黑。她坐起身,甩甩發脹的腦袋,揉了揉臉。等完全適應黑暗,才發現,床的左右兩邊一邊各睡了一個人,看身形應該是小徹和源楓。

夏稚有些感動,告訴自己:看,我也不是一無所有,我還有親人,還有朋友,不是麼?

源楓聽到動靜悠悠轉醒,見夏稚坐了起來,摸索著打開了台燈,啞著嗓子睡眼惺忪地問:“醒啦,餓不餓?”

夏稚已經記不起上一頓飯是什麼時候吃的了,被源楓這樣一說還真有些餓。她點點頭,說:“我想喝麵條。”

源楓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立刻跳了起來,說:“馬上好。”

小徹也被驚醒,爬上床,就著微弱的燈光,碰過她的臉,拚命地眨著幹澀的眼睛,看著夏稚:“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頭還痛嗎,肚子呢,痛不痛,還想不想吐?”

夏雉拍著前胸深呼了一口氣:“還是有些惡心。”

小徹趕忙說:“正常反應,等妊娠結束,這些症狀就消失了。你最近一直不好好吃飯,空腹的時候,惡心的症狀會加劇。一會兒吃些好消化的東西,估計惡心的感覺就會減輕。”

夏雉點點頭,翻身下床,說:“那我去洗漱一下。”

“先吃飯吧,吃完飯再刷牙比較不容易吐。”

小徹是醫生,夏雉自然聽他,於是乖乖地又坐了回去。她不斷地做著深呼吸,總是覺得胸悶,胃裏也一陣比一陣更加惡心。

小徹替她拍著背,問:“你決定了?”

夏雉沒有說話,但點了點頭。

小徹的手停頓了一下,又繼續拍了起來,說:“尤瑞兒住院了,孩子差點沒保住。”

夏雉仍舊默不作聲。

小徹又說:“何闐沒有去看一眼,在你門外守著呢,我和源楓沒讓他進門,想讓你自己做決定。”

夏雉胃裏的東西終於翻了上來,她幹嘔了一聲,跳下床衝進了衛生間,大吐特吐起來。

源楓聽到動靜,不放心,拿著勺子跑了出來,用眼神詢問著站在衛生間門口的小徹。小徹輕聲說:“一直忍著,我一提何闐,她反而嘔出來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胃不舒服,還是被他惡心到了。”

源楓“嘖”了一聲,小聲說:“積點口德吧!”

小徹向門口的方向努努嘴:“還在哪?”

源楓點點頭:“剛我從貓眼看了一眼,好像睡著了。這天也怪冷的,老這樣也不是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