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臉上,何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窗外不知名的小鳥在“啾啾”地叫著,耳邊傳來了真真喊“爸爸”的聲音。何闐頓時清醒過來,跳下床,衝進了嬰兒房。
真真忽閃著兩隻大眼睛伸出藕瓜一樣的胳膊要讓何闐抱,嘴裏不停歇地叫著:“爸爸,媽媽。”
何闐抱起真真,向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走近了主臥門口,輕輕地推開了門。
房間裏空無一人,窗簾已經拉開,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鋪著,連點褶皺都沒有,就像沒有人睡過一樣。何闐愣了一下,在真真“媽媽媽媽”的叫聲中回過神,趕忙跑回到客臥,撥通了小徹的電話。
小徹身穿睡衣,頭發亂蓬蓬的,眼角還糊著眼屎。樣子一看就是被人剛從被窩裏揪出來。聽到電話鈴聲,他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臉討好地將手機屏幕舉到了夏雉麵前。
夏雉神情嚴肅,一把奪過手機,摁下了接聽鍵,迅速拋下一句:“我在,你不用問了”,果斷掛掉了電話。
小徹幹咽了一口口水,怯生生地看著夏雉,說:“姐,有話好好說。”
夏雉皮笑肉不笑地說:“見你一麵不容易啊。”
梁朵端著兩杯溫水磨蹭到小徹的臥室門口,還沒等進門,就被背對著門的夏雉用腳將門“砰”地一聲帶上了。梁朵不假思索地迅速折了回來,將在臥室門口探頭探腦的丈夫一把推了進去。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說清楚早利索。”梁朵說著,將杯子向櫥子上一放,跳上了床,扯過被子蒙住了頭。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睡覺!”
梁朵從被子上方露出了一雙眼睛,眼睛裏全是輕蔑:“你行你去!”
果然不出所料,薑父一聽二話沒說跟著跳上了床,在梁朵的鄙視的白眼中也蒙上了頭。
臨來之前,夏雉已經想好了要問小徹的話,並想通過此次的詰問尋求一個答案或者達到某種目的。而在這種時刻,是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的,尤其是何闐和梁朵。所以,夏雉一大早就趕到了小徹家,將他堵在了臥室裏。
“在你的眼裏,尤瑞兒遠比我們重要對麼?”
“呃,不是這樣的。”小徹從小語文就不好,寫作文更是他最頭疼的,這會兒想找個合適的詞彙來辯解,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不過夏雉也沒有給他時間,直截了當地說:“既然如此,那就分手。”
小徹從床上彈了起來:“說分手就分手,那我也太不負責了。”
夏雉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負責任?你這樣做對我對你的姨媽姨夫就負責任了?”
“這事我可以解釋!是,瑞兒以前做錯了很多,那是她不懂事,現在她變了,真的變了。她已經後悔了,而且,她說過,隻要你一句話,讓她怎麼補償都可以。”
“好,那讓我父母活過來。”
小徹氣結:“小雉,咱不能這麼不講理。”
“不講理?這可是你女朋友的專利,怎麼輪到我就不可以了?”
“不是可以不可以的問題,我隻是希望你能理解,理解她以前的不懂事和任性。我們沒有推脫責任,我們都知道瑞兒以前錯了,而且錯的離譜,但是為什麼你就不肯給她一個機會呢?”
“誰又給我過機會?”
“我們都給過,是你自己不給你自己!”
這是夏雉一直都不想麵對的問題,現在被小徹說出,隻覺得像被人生生地打了一耳光。
小徹看著盛怒中的夏雉,臉上逐漸褪去了玩世不恭,言語懇切又悲戚:“我們為什麼要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的情況有些本末倒置,夏雉覺得自從這次回國,原本她才是來興師問罪的,卻連續被兩個應該被質問的人占盡了先機,夏雉真有些懷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錯了。
“不是我想變成這個樣子的,是你將尤瑞兒再次帶到了我的麵前,而且告訴我她即將成為我的家人。你明明知道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現在我倒想問問你,倒是誰讓事情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小徹說:“如果我要說這隻是因為愛情,你可能覺得我很矯情,可真的是這樣,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喜歡上了她。喜歡一個人,就想和她在一起,你經曆過,不能理解我一下嗎?”
“愛情不應該將人變得毫無原則。”
“你覺得你是有原則的嗎?”
“你什麼意思?”
小徹正襟危坐,盯著夏雉,說:“那好,我問你幾個問題。你為什麼和何闐領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