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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1 / 2)

每當看到一到晚上真真就看著門口眼巴巴地叫爸爸,夏雉就忍不住心痛。她很想給何闐打電話,請他過來,有好幾次,她甚至已經撥出了電話,可在接通的那一瞬,她還是扣掉了。夏雉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是怕自己忍不住與何闐死灰複燃,還是想證明給他看自己並不是個不負責的母親?夏稚也不知道。總之,在她與真真一起生活之後,真真最喜歡的幾個人,反而沒有辦法再相見,這讓幼小的她很受打擊。

真真一直就是個很乖巧的孩子,梁朵曾多次與人說起她與夏雉的小時候很像,很少哭鬧,不太讓人操心。可自從跟了夏雉之後,真真漸漸就像變了一個人,執拗、任性,情緒也極不穩定。原本以為她隻是不適應,後來夏雉才明白,事情原本沒有她想的那樣簡單。夏雉覺得是自己無謂的自尊將真真置於一個無奈的境地,她還小,不懂得去表達,但從她越來越歇斯底裏的性格和減退的食欲夏雉就明白,她似乎真的錯了。

臥室裏傳來了動靜,不一會兒何闐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夏雉唯恐他吵醒真真,趕忙將真真抱到了另一間臥室,等她在小床上睡熟了,夏雉才起身,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寂靜的客廳裏,何闐的聲音就像從另一個空間傳來的,空洞又淒涼。

夏雉停下了原本走向廚房的腳步,看著疲憊不堪的何闐,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感染,頓時覺得一絲力氣也沒有了,原本的鬥誌滿滿也變得心力交瘁,不堪一擊。

何闐的頭發亂蓬蓬地在額前橫七豎八,眼袋深了許多。他斜靠在沙發上,看著茶幾上被夏雉放下的米菲兔,心裏的難過開始一點點蔓延,最終將他淹沒。何闐覺得自己的酒品越發不好了,這會兒隻想哭。而似乎也隻有哭,才能讓他積壓在心中的煩悶和委屈得以散發。

在何闐無聲的啜泣中,夏雉機械地移動著腳步,重新走到廚房,倒了一杯蜂蜜水,放到了何闐麵前。

何闐最不想讓夏雉看到他軟弱的一麵,將頭瞥向了一邊,吸了吸鼻子。

夏雉原本想放下水就去真真的房間,睡覺也好,發呆也罷,反正離何闐越遠越好。但,看到何闐難得流露出的如孩童般受了委屈的樣子,她的身體像被石化了一般,怎麼也挪不動腳步。

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斜倚在沙發上,頭歪向一邊,默默流淚。在他的斜後方,一個風華正茂的女人,正用一種憐憫又夾雜著悲傷的眼神注視著他。這個畫麵在何闐看來,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詭異。

夏雉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說實話,在站在那裏的這段時間,她什麼都沒想,隻是就像表麵上看到的那樣,靜靜地注視著何闐,默默地陪著他。恢複平靜的何闐,突然想起了自己母親病重剛與何梵交惡的那段時間,偶爾他也會流露出脆弱的一麵,夏雉也是這樣看著他,陪伴著他,無聲無息。那個時候,何闐將此視為珍寶,覺得他尋到了在這個世界上最懂他的人,可現在,他卻還是害怕,倒寧可夏雉說些什麼。

在看到他平靜下來之後,夏雉終於開了口:“你累了,睡吧。”

何闐想聽的不是這個。他也顧不上什麼麵子裏子,猛地轉過頭,用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夏雉,仿佛她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一樣。

夏雉與何闐對視了幾秒鍾,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如此悲傷的氣氛中,她像魔怔了一樣,突然特別想笑。或許是為了掩飾,她移開目光,幹咳了一聲,向真真的房間走去。

何闐充分發揮出了他個兒高腿長的優勢,僅僅一步,就越過茶幾,跨到了夏雉麵前,隻聽“刺啦”一聲,他猛地停下,再也不敢動了。

夏雉先是愣了一下,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目光緩緩下移,落到了何闐的某個重要部位上,然後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

何闐這會兒不光紅了眼,臉也一直紅到了耳根,原本多瀟灑的一個動作,因為裂了襠而變得搞笑又荒唐。他覺得今晚的確不是良辰吉日,先是醉酒,再是哭泣,然後是裂襠,可以說,讓夏雉一次性集中看到了他這一生中最難堪最丟人的幾個形象。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夏雉終於笑了。

何闐已經記不起夏雉何時在自己麵前這樣肆無忌憚地笑了,擱在以前,遇到這樣丟臉的事情他早就暴跳如雷,很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現在,他卻將什麼丟臉難堪全都拋在了腦後,剩下的隻有欣賞。夏雉欣賞他的尷尬,而他卻在欣賞她明媚如昨的笑容。

等笑夠了,夏雉捂著肚子彎下了腰,用一隻手擦著眼淚,說:“趕緊把褲子脫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