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的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這一天天的，娘都往大姐那兒跑，也不管府裏頭的事，我那天不過買了些及笄宴的時候要用的衣裳，就被娘臭罵了一頓。你剛出去幹什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該不會是生病了吧，生病了你就別在我跟前伺候了，沒得把病氣過給了我。”
“……姑娘。”
“嗯，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您那天吩咐奴婢辦的事兒，有結果了。”
“事？什麼事？是血燕有消息了嗎？”
“是三姑娘的藥。”
“她的藥？哦，她生的什麼病，能治好嗎？”
“三姑娘沒有生病。”那丫鬟有些木然地搖了搖頭。
“沒生病？那她吃什麼藥？補藥？看來謝姨娘是真不缺銀子，得讓娘親管管她了。”
“據大夫說，三姑娘服用的是……保胎藥。”最後三個字，那個丫鬟說得極輕，像是怕嚇到夏芷柔一般。
“保什麼？”畢竟是閨閣女子，夏芷柔一時半會兒沒有能把‘保胎’和夏芷瑜聯係到一塊兒去，直到丫鬟又再重複了一遍之後，她先是愣怔，而後訝異，再然後是幸災樂禍地狂喜。
“我說什麼來著，她長得就不像是個能安於室的模樣。這親事還沒說呢，就已經珠胎暗結了，也不知道懷的是哪裏來的野種。你做得很好，等我從母親那兒回來，給你賞銀。”
夏夫人最近為了夏芷涵的事情傷神，雖然覺得這兩封家書的事情十分蹊蹺，卻懶得費腦子去深究，反正人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呢，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來。
“娘，娘我有事和您說。”夏芷柔的語氣十分激動，往日裏但凡她這副形容，都是要讓夏夫人出銀子給她買‘心頭好’的，最近夏夫人花了不少銀子給夏芷涵買補品，手邊銀子本就緊張，看到夏芷柔這一副沒心沒肺隻顧自己的模樣，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又回神想想，若是夏芷涵真有什麼不測，那她就隻剩芷柔這一個女兒了，又把氣憋了回去。
“年紀也不小了，就不能穩重些嗎？”
“娘，我知道了一件大事，特別特別大。”
“又是哪家鋪子的玉鐲？玉石本就是天地孕育，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鋪子裏頭說的那些話，多是忽悠你們這些傻乎乎的閨閣女子的。”
“不是玉鐲，是夏芷瑜。”
“她怎麼了？她最近不是好好待在府裏頭的嗎？”
“她被人弄大了肚子，前些日子孩子差點兒掉了……就是有些奇怪，她居然喝了好些時候的安胎藥。難道她還想把孩子生下來不成？”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夏夫人突然覺得，她好像有些聽不懂夏芷柔說的話了。
“我說，夏芷瑜那個小狐狸精，有喜了。”像是怕夏夫人聽不懂她說的話，夏芷柔還用手在身前比劃了一個隆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