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赦天下、開恩科都是新帝登基的時候約定俗成的事,是以即便知道夏芷瑜回來了,被夫子‘捉’回書院的夏知瑾也一直沒機會回來見她和小寶一麵,好容易這回以親姐成親的名義從夫子那兒請了幾天假回來,沒想到小寶居然已經先一步被送回宮裏頭去了。
“姐,怎麼會這樣啊?我外甥都快一周歲了,我這個做舅舅的都還沒見過他呢。”剛才在大門口的時候還精神奕奕的夏知瑾一回了屋子之後就蔫了吧唧的,一副很受打擊的樣子。
“怎麼?隻想見小寶,不想見姐姐?”
“想自然是想的,姐你不在家的日子裏頭,我做夢都還經常夢到你呢。不過夢到的都不是好事,就不說了。”
不由自主地,夏芷瑜伸手摸了摸夏知瑾的頭,原來小瑾長大了以後是這樣子的。
“姐,我不小了,你怎麼還能這麼隨便地摸我的腦袋?姐夫沒和你說過嗎?男人的腦袋是不可以隨便摸的!”
“男人?”夏芷瑜挑了挑眉,如果夏知瑾見過駱銘挑眉的話,便會發現,此刻夏芷瑜的這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也嵌著駱銘的影子。這兩人相處久了,在有些動作和習慣上頭多少是會留有對方的一些痕跡的。
夏芷瑜毫不顧忌地再次伸手將夏知瑾的頭發撥亂,“且再過三五年,你再和我說這話吧!”
“娘,您看,姐她又欺負我!”自謝姨娘被提成了平妻之後,夏知瑾和夏芷瑜終於能名正言順地喊她為‘娘’,不過幾個時辰罷了,謝姨娘已經從夏知瑾口中聽到了不下數百次‘娘’,直聽得她耳根發疼。
“小瑾啊,不管什麼時候,你隻記住一點便好,你和瑜兒,你們倆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你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
“行了娘您別繼續說了,我這不就是隨口說說嘛,我心裏明白得很,您和我姐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二能信任能依靠的人。不對,我長大了,該你們來依靠我了。”說著,夏知瑾拍了拍他仍顯單薄的胸膛。
“以後娘倒是要靠你了,我呢,且先靠著你姐夫,他若是靠不住了,我再來尋你,可好?”
“原來我隻是退而求其次啊!”夏知瑾說完,轉過頭‘哼’了一聲。
夏知瑾這一番動作,惹得夏芷瑜和謝姨娘相視而笑。
“對了,前些日子還聽你舅母說你要等到你和駱銘婚期的前一天才回夏府的,怎麼提前了呢?”
“想娘和小瑾了呀,所以提早回來,多住幾天。”小寶不在身邊,夏芷瑜便少了很多顧忌。
“少來,要是想姨娘,你隨時都可以回來的,要是想我,我是不能出書院的,你不是可以去書院看我的嗎?都說兒大不由娘,我看你是女大不中留,心都放在姐夫和小寶身上了吧?”
“這自古兩家結秦晉之好,婆母、小姑子、大舅子、小舅子都是難纏的,我婆母待我極好,駱銘沒有妹妹,倒是我,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