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被她按壓傷口,還是換藥的時候,應該都十分疼痛,但‘駱銘’一聲未吭,駱銘有些不確定,是他性子堅毅,還是已然不能再開口說話了。畢竟從那個極高的山崖落下,能保住一條命其實都是件很艱難的事。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但‘駱銘’不能動彈,隻能任由她言語調|戲,但很顯然,她不要臉的程度大大超出了‘駱銘’的想象,雖然每次換藥的時候,她都是會摸便他全身的,但有些部位,駱銘以為,這輩子除了他的妻子,不該有旁的女子碰觸。而跟前這個口口聲聲喚‘他’夫君的女子,他是並不承認的。
‘啊!’的一聲慘叫,刺破了夜的寧靜,也驚醒了本被噩夢困住的駱銘。剛醒的時候有些迷茫,駱銘隻隱約分辨出剛才慘叫的人是個女子,腳上依舊殘留著踹了人的觸覺。在那夢境之中,他想一腳將那個伸出‘魔爪’的女子踹開,現實之中,他確實這樣做了。
女子?他的宮殿裏頭怎麼會有女子呢?難道是瑜兒晚上睡不著,到他這裏來看他?那他剛才踢到的?駱銘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氣,高聲呼喚外頭的侍衛,“來人,快來人!”而後有些慌亂地下了榻,在黑暗之中摸索火折子,想要把蠟燭點亮。
駱銘門外是有侍衛和宮女守夜的,以防他夜半起身有什麼吩咐,這會兒駱銘一叫喚,便有好些侍衛破門而入。
“殿下!”黑暗之中,甚至能聽到刀劍出鞘的聲音。
駱銘著急地記不清火折子究竟被他放在了哪裏,他一邊摸索一邊猛地喊道,“進來的時候小心點,別踩到了地上的人。對,你們誰有火折子,先點一個照亮。”
火折子亮起來的時候,宮殿之中也響起了細細的呻|吟聲,借著火折子的光亮,駱銘有些緊張地衝向了聲音的來源之處,而後重重鬆了口氣,甚至因為剛才太過緊張了,這會兒他有些腿軟,好在,好在被他踢到的,不是懷著身孕的瑜兒。
隨即,他的神色嚴肅了起來,夜半時分,他的殿內,怎麼會有宮女呢?
“我不是說過了嗎?晚上的時候,不許宮女入內的!你們是怎麼替我守門的?”雖然以他的身手,倒不至於被一個小宮女占了什麼便宜,但終究容易引人誤會。
侍衛們麵麵相覷,他們也鬧不清楚,這個宮女究竟是什麼時候進到駱銘所在的殿中的。
“殿下容稟,屬下們一直都在門口守著的。”就算有人中途去小解,但門口終究不是一個人都沒有的。所以,難道這個宮女是翻窗戶或者穿了牆不成?
那個宮女先是哼哼唧唧了一陣子,在一個侍衛將她扶起來的時候,她嘔了一聲,猛地吐出了一口血來。瞬間,殿中滿是血腥氣息,駱銘眉頭緊蹙,“拉下去,問清楚是怎麼回事!”
睡著了會做噩夢,醒來便是這麼一遭破事,駱銘再也睡不著了,把侍衛們都打發走了之後,轉身去穿回了衣裳,走到了宮殿外頭。走著走著,便走到了夏芷瑜住的地方。想著夏芷瑜現在一定睡著了,駱銘不想吵醒她,也不想她擔心,便直愣愣地站在了宮殿外頭,直到天色微明。
在駱府的時候,後宅是駱夫人的天下,進了宮了,成了皇後了,這後宮便成了她的天下。皇後娘娘醒過來的時候,就見身邊伺候的宮女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不過她們沒說,皇後娘娘也便沒有細問,先由著她們伺候著洗漱,用了早膳之後,皇後娘娘漱了口,“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宮女們忙把昨夜的事和她稟告了下。
皇後娘娘聽了之後一驚,這麼說,她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下午剛把瑜兒的手背給打腫了,這到了晚上,就直接把一個宮女給踹吐血了?
“你們說什麼?宮女?那麼遲了,殿下宮中怎麼會有宮女呢?”
“奴婢們不知道,聽說殿下已然將那個宮女交給侍衛去審問了。”
若不是知道駱銘的秉性,皇後娘娘都要以為他這是夜半準備偷|腥了。
“讓人去打聽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駱銘前半夜沒有睡好,後半夜幹脆沒睡,跟著太傅讀書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打了個盹兒。太傅氣得拂衣而去,當然,他並不是個會吃啞巴虧的,轉身就到了駱猙跟前,告了駱銘一狀。
聽說了昨晚的事的駱猙:“……”難道是那個宮女伺候得不好,所以他不爽快了?
子不教父之過,駱猙默默地任由太傅說了兩句,見太傅越說越激動,大有一直說下去直到他解氣的意思,駱猙拍了拍禦案,“太傅,你用心教導太子,朕甚是欣慰,不過……朕還有很有政務要處理,如果你實在氣不過,寫個奏折給朕吧,朕有時間的時候,會認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