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絕冷冷的看著她，不置一語。
“你看什麼，我說有心就有心。你找死。違背我的人，都該死。”她一揮手，四周枝蔓也纏著閻絕，把閻絕舉到半空中，清淺一手幻化出黑色的鞭子，狠狠的抽在閻絕的身上，“說，我是有心的，你也是有心的。”
“……”
“說，你願意把你的心給我！”
“……”
……
一鞭子又一鞭子的下去，褚玥看著那鞭子抽在閻絕的身上，她能清晰的看到閻絕的身子在鞭子抽過來又揮走的時候，微微顫抖。
疼，肯定很疼！
“你放了他，閻絕，閻絕……”褚玥著急的哭出來，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黑色的土壤被眼淚浸透的地方，竟然滿滿變得瑩白。
清淺聽到啜泣聲，又看向已經被的瑩白的土壤，緩緩的往上抬頭，一滴淚正好滴在她的臉上，順著她的臉龐滑到了她的嘴角，溫熱的液體，這是淚。
影子不可能有的淚。
那一張臉上還帶著淚水，在紅色的光芒映照下也泛出紅色，似是一顆一顆的血珠子，可是清淺知道，那不是血，是淚。
“你是活人！”她語氣裏聽不出是歡喜多一點兒還是憤怒多一些，狂喜，狂怒都在她的眼睛裏交纏。“你是影子，但是你有眼淚。”她那雙紅色的眼睛，就已經表明了，她是影子，可是她有眼淚，那麼她一定有……心。
四周的枝蔓似是察覺到她的情緒，緩慢的鬆開了纏著褚玥的枝蔓，褚玥從空中墜落，砸在地上。
她還沒有來得及回味自己的疼痛，就已經看見白色的衣衫映入了自己的眼睛，緩緩抬頭，看向早已沒有往日裏平靜冷淡神色的清淺，她嘴角露出邪魅的笑，雙眼都帶著渴望，看向褚玥的胸口。
心，她渴望的心。
褚玥在她的延伸下不寒而栗。
清淺緩緩的蹲下身子，並沒有去看褚玥的臉色，而是直接抬手去摸，有跳動，屬於說人才有的心髒的跳動。她咧開嘴笑了出來，潔白的牙齒泛出森然的光芒。
“這一顆心髒，我要了。”她緩緩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褚玥，“你的心，我要了。”一副施恩的模樣。
褚玥迎上她的目光，緩緩轉過頭去看向高空中的閻絕，“放了他，我把心髒給你。”
閻絕原本微垂著的眼眸聽到這句話，緩緩顫動一下，可他沒有睜開，隻是被藤蔓纏著的雙手拳頭緊握。卻在黑夜裏，若是不仔細觀察是發現不了他的異樣，在別人的眼裏，他已經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在褚玥的眼裏，他就是奄奄一息的，沒有一點兒生機。
清淺側過頭去看高空中的閻絕，“你喜歡他？”
“……”
“好，我答應你，我放了他，但我要你的心，活著的心。”她要活生生的從她的胸膛裏把那一顆跳動的心給挖出來，安在自己空蕩蕩漆黑一片的胸膛，那麼她也會有心，會有淚，會有疼……還會有喜歡。
褚玥咽了咽口水，“好。”她看向清淺，“你現在就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