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月心中有些難受，明知道這並不是天真無邪的褚凡之，明知道她是清淺，可她還是忍不住眼眶酸澀，卻又極力的忍住，隻怕裏麵有淚水流下。
清淺一字一句的開口，不僅卿襄和南珺充滿了不敢相信，天帝都控製不住的瞪大眼睛。
十殿閻羅裏，秦廣王雖未確認過此事，可他在為主上辦事兒的時候，早已猜到了一點兒，隻是當親眼所見的時候，還是受到了細微的刺激。
荒蕪的清淺上神，能與天帝匹敵的鬼醫聖手，竟然是……主上和冥後的女兒。
這番際遇，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清淺說了無數的話，眾人都盯著裏麵的褚玥，卻未見她有絲毫的反應，焦急不已，隻有清淺她臉色未變，她向前走了一步，讓自己被褚玥靈力所傷，“媽媽，你為什麼不來救凡凡？那個人好可怕，他拿著刀子一刀一刀的在割我，我好疼，我一直喊，媽媽，媽媽……你為什麼麼不來……”
清淺的聲音帶著一點兒屬於小孩子的哭聲，稚嫩無助，李寒月伸手摸了一把自己從眼中滑落的淚，她不知道這話到底是不是褚凡之死之前的心裏話，可她聽到難受。
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兒，聽著她說著在西方冥界發生的事情，她可以想象到，褚凡之那些天在那裏經受過怎麼樣的痛苦，她那麼小，那麼害怕……那個喪心病狂的哈迪斯又是怎麼折磨她的。
她可以接受褚凡之是清淺轉世而來的，她能接受褚凡之的死是為了回到荒蕪之地，可她不能接受的是，為什麼她非要死的那麼慘烈。
褚玥的眼角漸漸濕潤，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隨著眼角流出的一滴淚落在地上，包圍在她四周的靈力一瞬間消失。
清淺一個箭步衝過去，褚凡之緩慢的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的褚凡之，她神色莫名，伸手輕輕的觸碰著清淺的小臉蛋兒，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凡凡，是媽媽不好，媽媽沒有救了你，也沒有救下你爸爸……”
眾人見此情景，都準備上前去帶褚玥離開，李寒月走過去一把扶起坐在地上的玄海，見玄海不為所動，氣的咬牙道：“你現在在這兒裝什麼情聖，當初我跟你說過多少遍，讓你不要放手，不要放手，你不聽，現在後悔了……”
玄海抬起眼眸看向李寒月，苦笑一聲，“你總是比我看的透徹，寒月，我錯了……”
“來不及了。”李寒月歎了一口氣道，“你若是為了她死，除了讓她痛苦以外，再沒有什麼好處。李寒澤，你能不能為自己活一次。”
她一把把地上的玄海拉起來，原本以為眾人早就把褚玥帶走，可回過頭一看，見褚玥還在那一處，“怎麼還不走？”
清淺早已恢複成原狀，她懷裏是昏迷的褚玥，秦廣王護著閻絕的肉身。
卿襄也焦急不已，催促道：“快些走，這祖殿支撐不了多久的。”
天帝見清淺護著褚玥，她一手彙聚靈力護在褚玥的肚子上，天帝轉過頭看著消亡之景，和空中的旋渦，再看向褚玥的肚子，眼睛微微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