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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自言自語道。
這個時候，隻聽屋門吱呀一聲響，杜小樹走了出來。
“爺爺，你怎麼還不睡覺？都下露水了，別著涼了。”杜小樹走到老者的旁邊，關切地問。
“小樹，來，坐過來。”老者露出慈祥地笑容。
“怎麼了，爺爺？”小樹似乎發現爺爺有些不對勁兒，便湊了過來。
“來，小樹，坐爺爺旁邊。”老者招呼杜小樹。
杜小樹便也坐在石凳上。
“小樹，爺爺要是記得沒錯的話，再過兩個月你可就滿十二歲了。”老者一邊說著，一邊撫著小樹的頭發。
“爺爺，你要是不說，我還真的忘記了。”杜小樹笑笑。
“唉！”老者發出一聲歎息，“爺爺老了，不中用了，可能陪不到你長大成人了。”
“爺爺，你這是什麼意思？在我心目中你可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整個白馬溝，打獵就你最厲害！”杜小樹說道。
“不行了，小樹，爺爺一直沒有跟你說，爺爺最近的胸口疼，上來那一陣，根本就喘不上氣，感覺就會一下子昏過去一樣。”老者說道。
杜小樹伸手握著老者那粗糙的手，說道：“爺爺，你那是累的，是吃不飽飯餓的。”
“不，小樹，爺爺的身體爺爺自個兒知道。”老者說道，“所以呢，爺爺今天倒是有一些話要跟你講——”
“爺爺，小樹怎麼聽得有些不對勁兒呢？”小樹輕聲說道。
“是有些不對勁兒，爺爺有些不對勁兒，這世道也有些不對勁兒。”老者有些無奈地說道，“小樹，爺爺怕是有些意外情況，所以呢，提前做個準備，要是發生了呢，你就按照爺爺所說的辦；要是沒有發生呢，就當爺爺開了一個玩笑。”
小樹見爺爺表情嚴肅，便說道：“好吧，爺爺，你說吧。”
於是，老者便和杜小樹說了一些事情，他語速平緩，像是拉家常一樣，杜小樹呢，則是聽得臉色難看不停搖頭。
老者講完了，小樹已是淚流滿麵。
“爺爺，要走咱們一起走，咱們離開這裏也行，天下這麼大，總有咱們的容身之處。”杜小樹居然說出一番與自己年齡極不相符的話語，讓老者既感動又欣慰。
“小樹，你也長大了，爺爺也老了，爺爺不想成為你的絆腳石，聽爺爺的，這樣對你好，這樣的話，爺爺也算是對你爹娘有所交待了。”老者扭過頭，不讓小樹看到自己流淚的樣子。
“爺爺，可是小樹真的舍不得，小樹覺得，總有兩全的辦法的。”杜小樹說道。
“不管怎麼樣，小樹，你都是出去闖蕩一番了，爺爺不想你跟著我一樣，終生打獵為生，以身犯險不說，生活也難得起色。”老者說道。
杜小樹還在猶豫，老者倒是有些生氣了。
“答應我，不然的話，爺爺我可就生氣了！”老者裝作一番生氣的樣子。
“好，爺爺，我答應你。”杜小樹說。
“汪汪汪……”
爺倆正談著事情，遠處又傳來一陣犬吠聲。
老者側耳傾聽，歎了一口氣，撫了一下杜小樹的腦袋：“小樹，去，叫醒慕容姑娘，隨時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