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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納妾(1 / 2)

又是一日雞鳴時,床榻上趙期昌被一陣陣廝磨擾醒。

睜眼就看到一旁張祖娥仰躺在墊高的枕頭上,光潔細長雙臂露在被子外,自然散落的長發垂著,幾縷發梢落在趙期昌臉、脖子上,微微犯癢。

趙期昌也拉來一團真絲抱枕墊在後麵,整個人從被窩裏一左一右挪出來,躺好後打著哈切,扭頭瞥一眼紗窗,見透光明亮就知道外麵是個大晴天。

又扭頭過來,見張祖娥鎖骨上搭著折子正一頁頁看著,看的認真詳細,似乎沒察覺趙期昌的動作。

揉了揉睡眼,趙期昌實在是沒心思動彈手腳,隻是躺正額頭正對著素紗帳頂端吊飾,看著微微擺動紅球綴飾,趙期昌懶洋洋道:“若這麼躺著,一動不動,躺到死該多愜意?”

張祖娥扭頭瞥一眼趙期昌神情,合起折子側身,右臂搭過來,手掌撫著趙期昌下巴嗤嗤笑道:“又說傻話,現在誰能停下來?”

趙期昌麵容依舊正對著紗帳正中的吊飾,緩緩道:“誰都知道無法停下……就跟曾銑、夏言要收複河套一樣,當時誰都停不下來。強行停下來的結果就是曾銑、夏言人頭落地。”

張祖娥在被中的長腿一橫繞過趙期昌腰腹,整個人騎到趙期昌腰上,將絲被裹在自己身上,仿佛泄氣那樣狠狠坐了趙期昌腰腹兩下,趙期昌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被子又被張祖娥卷走,兩腿、上身露在朝晨略清涼空氣中,同時還止不住的打哆嗦。

等趙期昌捋順氣,卻見張祖娥甩著頭,一頭垂腰長發全落在身前,一手攏緊絲被,一手挽起發梢撩向趙期昌鼻尖,笑吟吟問:“你是曾銑還是夏言?還是周尚文?朱紈?”

“誰都不是。”

“比以上諸公,三郎又如何?”

張祖娥說著身子前傾,長發從兩鬢垂下如一麵黑色瀑布,幾乎臉貼著臉,張祖娥雙臂撐在趙期昌兩耳側旁咧嘴笑著:“回不上了吧?三郎心裏頭明白,現在的三郎論影響力遠遠不如以上諸公。說起來也無什麼好避諱的,不如人家就是不如人家,不如有不如的壞處,也有好處。”

“曾銑、夏言複套戰事已引動朝野共識,不殺他們那複套戰事就無法停息,能殺他們又能停息戰事的罪名隻有一個,那就是謀逆。”

“現在,朝廷不讓三郎出征,那就不出征了罷了,反正出征與否都是朝廷能壓得住的事情,又非那種控製之外的事情。”

說著,她目光炯炯看著趙期昌,神態中侵略性十足,反倒讓趙期昌有些放不下臉來,眨眨眼語氣低沉:“讓珠珠見笑了,這幾日出入各部議及相關,我這心裏總是在打鼓,前怕狼後怕虎的,說出來實在是有損體麵。”

張祖娥額頭貼在趙期昌額頭上,呢喃:“那怕的究竟是什麼呢?”

“擔心出征前朝廷朝令夕改,這樣會令我軍中威信一落千丈,會辜負無數將士期待,更會讓他們以為朝廷信不過我趙期昌。還怕宮裏那位為了自己麵子,將無法出征的罪名、髒水都潑到我身上。”

“又怕出征大勝後如朱紈得罪太多人……”

張祖娥閉著眼睛聆聽著,突然說:“你是擔心我吧?”

趙期昌不言語了,張祖娥壓在趙期昌身上,雙臂又輕輕支撐的身子,上下摩挲著趙期昌:“你見了趙舉,沒殺他卻放走了他……這就是你的退路。作戰不利你能臨陣反戈,若大勝後朝廷不賞反要懲罰,那時候的你也能在俺答那裏賣個好價錢。”

“三郎擔心的無非是妾身安危。”

她說著,一條手臂收回被中,一口銀牙咬著下唇,趙期昌也是輕哼一聲,雙手扶住張祖娥腰肢:“是……怕,可實在是沒法子。我有本事做郭威,可不願做郭威。”

“妾身都不怕,三郎又怕什麼?”

兩人晨練之時,夏折柳推開門抱著熱氣滾滾的銅盆進來,身後孫孟娘端著盤中則盛放熱水壺、牙刷等洗漱用具。

這兩名一大一小侍女看著模糊紗帳中的動靜,小的羞紅了臉,大的兩股戰戰。

當初李羨主動出走自求前程後,趙期昌在白慶豐與周是問之間選擇了資曆更淺、關係較遠的周是問作為心腹參謀。

在白慶豐入京科舉,趙期昌率部入京時周是問就不得不分心處理登萊兩府官道修造工作,後來幹脆又跑回山東就近監工,以保證官道的工期和質量。

導致現在的趙期昌遇事後缺乏絕對心腹一同參謀,就如趙期昌不信任、不敢對白慶豐推心置腹一樣,趙期昌也不敢對梁夢龍太過信任。

不論白慶豐還是梁夢龍,他們在士林的關係更深厚一些。他們有太多的退路,這就是趙期昌無法放心信賴的原因所在。

同樣的道理,哪怕趙期昌非常欣賞張渠這個師兄的性情,可依舊不敢太過信任這個人,因為張渠背後也有很多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