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淩少寒的聲音冰冷冰冷的。
尤其是‘生不如死’幾個字眼,從他的薄唇中吐出來,就仿佛化身為猝了毒的冰刀子,‘嗖嗖’的往林姍身上插。
隻是一句狠話,就讓林姍覺得自己沒了退路。
生不如死那!
他司淩少寒是D省高高在上的權貴,任誰見了都要恭恭敬敬。
而她林姍,雖然空有林家人的名頭,卻是在社會的最底層苦苦掙紮,連個普通的小市民都不如。
她完全相信,司淩少寒有讓她生不如死的本事。
可是,她就是學不會妥協,怎麼辦?
“司淩少爺,如果你不覺得和我這種人糾纏不清浪費時間,魅舞隻能忍著了。”
纖細的身體微微發著抖,林姍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話。
隻是這短短的一會,她好聽的聲音便已經沙啞,充斥著濃重的絕望。
可說出口的話,卻依然是不卑不亢的!
她沒有辦法向這個男人妥協,便隻能選擇抵抗到底。
既然他把她逼上絕路,她就自己開出一條新的道路來。
心中不斷的給自己打氣,林姍一隻手抓著遮體的床單,伸手就去推對麵的司淩少寒。
男人高大的身體把她的路擋的嚴嚴實實,隻有推開他,她才能離開。
打定了主意不在隱忍,林姍直接用了最大的力氣。
加上司淩少寒沒有防範,倒是真的被她推開了一小步,讓開一條窄窄的縫隙來。
“再見,不,永遠不見!”沉聲說了一句,林姍看都不看司淩少寒,邁步就走。
因為昨晚的嚴重高燒,她的腿到現在還是酸軟的。
雙腳踩在地板上,就好像踩在棉花上,軟軟的讓她隻想直接躺上去。
可是林姍知道,她不能!
司淩少寒的別墅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座魔窟,她哪怕躺在馬路邊休息,都比留在這裏安全。
心中如此想著,林姍的步伐邁得更快,更急。
走出司淩少寒的房間,走出別墅,直奔最後一道大鐵門。
她從林家穿出來的拖鞋早就不知去向,又不敢穿司淩少寒的,就隻能光著腳走。
別墅的院子雖然鋪就的還算平整,卻依舊硌的她腳掌疼。
細小的沙粒黏在腳上,每走一步都好像要鑽進皮肉裏,她卻不敢有片刻的停歇。
大病初愈的關係,她的身體虛弱的厲害。
這短短的一段路程累的她氣喘如牛,蒼白的麵孔上布滿了汗水。
可眼見著大門越來越近,林姍卻欣喜的心跳都在加速。
隻要出了這道門,她就自由了。
身後,司淩少寒站在別墅門口,盯著林姍的背影,目光越來越冷,怒氣越來越強盛。
這就是他屢次破例,遷就著的女人。
他的手背上紮幾個針孔,他都覺得心疼。
她卻光著腳跑在外麵,隻為逃離他。
“林小姐,臨走前,我還想送你一件禮物!”
終於下定了決心,司淩少寒薄唇輕啟,對著林姍說了一句。
他的聲音清冷,語氣亦是平淡的聽不出情緒。
可那話送進林姍的耳朵裏,卻莫名的讓她一陣恐懼,連心都跟著發抖。
腳下的步伐不受控製的停頓了一下,才又伸手去開大鐵門。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司淩少寒接下來說什麼,做什麼,她今天都要走。
瞧見女人背影裏都透著堅決,司淩少寒的臉色更加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