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隻有手指粗,兩三厘米長的樣子。
月光下,白瓷製品折射著光芒,格外顯眼。
‘咕嚕嚕’的一直滾到林姍腳下,才靜止不動了。
不知道司淩少寒丟給自己一個瓶子是什麼意思。
林姍猶豫了片刻,才彎腰撿起,攥在掌心。
那小瓷瓶還殘留著人體的溫度,明顯是司淩少寒貼身藏著的。
拿的近了,一股子中藥味便鑽進了林姍的鼻孔。
那味道有些苦澀,還夾雜著一絲辛辣,刺鼻的厲害。
隻聞了一下,林姍就連連皺眉。
伸直了手臂,把瓷瓶舉的遠遠的,差點沒扔到溫泉池中去。
她可愛的舉動看進司淩少寒眼中,頓時勾起他一聲輕笑。
女人的倔脾氣,天不怕地不怕什麼事情都敢做,卻被一粒藥丸煩成這樣。
隻是,笑聲到了一半,就被一陣眩暈和抽痛的傷口打斷了。
隨即,他心底浮現出一絲擔憂來。
安德森和歌利亞兄妹何時下的藥他並不清楚。
感受了那強勁的藥力,對藥名卻是有了幾分猜測。
此藥名為迷心蘿,提取於熱帶雨林中的一種植物。
中了這種藥的人,不管傷得多嚴重,都力大無窮。
哪怕昏倒了,身體卻依舊被藥力操控。
何時服了解藥,或者和異性合體,藥物才會失去作用。
否則,身邊的異性一顰一笑,甚至身體的味道,說話的聲音,都會成為致命的吸引。
若是原本就有好感,更是大羅神仙都難以自控。
剛剛被女人從溫泉池中帶上來的時候,他隻看了她一眼,便失去了理智,險些犯下大錯。
好在女人及時開口,才喚醒了他的神智。
那麼,如果他暈過去了呢?
流了那麼多血,他早已經到了極限,靠著強大的信念支撐著,才始終沒有陷入昏迷。
若他暈了,整個人被藥物操控著。
留下同樣被下了藥,渾身無力的小女人,他如何能放心?
他已經強迫過她一次,若再來一次,他和她之間,還能有未來嗎?
心中如此想著,司淩少寒強壓下心中邪念,匆忙開口:“那是我從歌利亞那偷來的解藥,你忍著點苦,吞下去!”
說著話,腳步蹣跚的走到懸崖邊,拽下幾根韌性十足的藤蔓來。
“用這樹藤把我手腳捆緊了!如果捆不住我,你就自己逃,逃回D省再找人來救我!”
不由分說的把樹藤塞進林姍的手中。
司淩少寒生怕再被女人蠱惑了,也不看她,屏住呼吸,連連後退。
退到距離她幾米遠的地方,他才雙腿一軟,跌倒在地上。
大概是耗盡了全部力氣,司淩少寒是直接臉朝下趴在地上的。
俊臉貼著地麵,麵孔和略長的黑發上都沾了泥土,沒有半點平日裏的貴氣,狼狽不堪。
他扯下來的藤蔓應該是荊棘類的植物,小指粗細的蔓上長滿了尖刺。
那些尖刺不長,半厘米的樣子,卻足夠鋒利。
哪怕林姍隻是用手托著,卻有好幾根都刺進了她的手掌心裏,針紮似的疼。
呆呆的望著趴在地上的司淩少寒,林姍竟是好久才清醒過來。
看著男人狼狽的模樣,一顆心就如同被放在油鍋裏煎,疼到窒息。
原來,司淩少寒早就拿到了解藥,卻因為隻有一份,留給了她。
這藤蔓隻是刺破了她的掌心,她尚且這麼疼。
若是用它綁了司淩少寒,他會多疼?
這個男人,為了她,竟是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嗎?
桃花眼盯著司淩少寒,不知不覺之間,林姍的臉上已經是濕漉漉的一片,掛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