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D省時,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司淩少寒直接去了約翰文的醫院,畢竟腿上的傷還需要處理。
而林姍,則是被帶回了悅藍山的別墅。
關在一個窗子隻有籃球大小,牆壁都是橡膠的小房間裏,看管了起來。
陪同她一起回來的人是淩墨,還有四個保鏢。
臨下車之前,司淩少寒刻意交代,別讓她跑了。
當時,林姍的表現是淡然一笑。
現在想起來,卻莫名覺得膽寒。
那個男人,分明恨她入骨,卻又不放她離開。
跑,她能跑的出這座牢籠嗎?
這樣的環境,恐怕是想要自殺都不可能吧!
更何況,之前,男人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興許還能僥幸逃脫,躲藏一段時間。
直到,慢慢被他遺忘。
可是如今,她相信,隻要她敢跑,絕對會付出慘痛代價。
“林小姐,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你和少爺的事情,總要慢慢解決。再這樣熬下去,你的身體恐怕……”
再一次的端著飯菜從外麵走進來。
看著蜷縮在角落裏的林姍,淩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隻能一直重複說過的話,勸林姍吃飯。
平淡的語氣,說不上冷漠,卻也沒有半分熱切。
他不是約翰文,對林姍也沒有別樣的心思,更不會推心置腹。
雖然覺得如今的她可憐,可是他更加傾向司淩少寒。
如今,不停的叫林姍吃飯,也是怕她熬不住,真的死了。
到時候,縱然有深仇大恨,自家少爺也一定會心疼。
因為他知道,自家少爺之前表現出來的愛意絕不是作假。
愛的那般深刻,也絕不可能因為仇恨就輕易抵消。
角落裏,林姍看了一眼他手上橡膠製成的碗筷。
麵露嘲諷,沒做聲。
這就是所謂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司淩少寒,你夠狠。
狹小的房間,因為林姍的沉默直接陷入一片寂靜。
淩墨本想再勸幾句。
最終,卻還是閉緊了嘴巴,沒做聲。
他甚至都忘記了,從回來到現在,是第幾次端著飯菜進來了。
可是,從天亮到天黑,自始至終,卻連個回應都沒有等到。
林姍就蜷縮在角落裏。
不說話,不吃東西,甚至都沒有表情。
此時的房間有些黑暗。
他能夠看到林姍纖瘦的身影所在何處,卻不知道她的狀況究竟如何。
生怕她出了什麼事請,自家少爺回來無法交代。
淩墨皺著眉頭觀察了一會。
終究還是不放心,開了房間裏的燈。
燈光亮起來的刹那,蜷縮在角落裏的人條件反射的伸出手,擋住了自己的頭。
驚慌的模樣,就好像一隻受傷的貓咪,躲在角落裏獨自舔著傷口,卻受了驚。
見她傷口已經被約翰文包紮好了,精神也沒有什麼異樣,淩墨這才放了心。
再次開口,勸林姍吃點東西。
角落裏,林姍抬頭看向他。
含煙帶霧的桃花眼一片冰冷,厭惡十足。
一個把她關起來的人,裝什麼假好人?
“滾!”
幹裂的唇瓣中吐出一個字,林姍目光中都帶著凶狠。
淩墨本想繼續說點什麼。
卻張開嘴,就因為她的目光把話咽了回去。
想起林姍為了他的眼睛給人下跪的那一幕。
眼底劃過一絲愧疚,微不可聞的長歎一聲。
“林小姐,飯菜給你放這裏了。”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轉身離開。
狹窄的門,又關的嚴嚴實實。
明顯隻能從外麵打開,門裏連個門把手都沒有。
夜很漫長。
至少對於林姍來說,這個夜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
可她卻私心的希望,這個黑夜永遠不要迎來光明。
那樣,她就不用應付那些討厭的人,討厭的事。
可天,終究還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