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街頭,半個行人都沒有,甚至車子都好久才經過一輛。
路旁,林姍失魂落魄的坐在公交站牌下的椅子上,鬱鬱寡歡。
是她自己和宮離漠撇清關係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和那個男人一點關係都不再有了,她的心裏還是忍不住的難過。
縱然對他沒有愛,可友情,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如今,一下子斬斷關係,終究是覺得心酸。
她想走走,發泄出心底的憋悶。
卻是每走一步路,腫起的小腿就拚命的疼。
是她錯了嗎?
是不是,她對宮離漠太過殘忍,所以老天才這樣懲罰她?
夜風吹過,凍得林姍忍不住發抖,她抱住膝蓋,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
隻有這樣,她才能留住一絲溫度,免得被凍僵。
“怎麼?”一道淩厲的聲音突兀的在耳邊響起:“被拋棄了嗎?”
磁性的聲音,涼薄如冰,頓時把林姍嚇了一大跳。
說話的正是司淩少寒。他穿著棕色的大衣,腳下是一雙靴子,看起來幹練又英俊。
他居高臨下的盯著蜷縮在公交站椅上的女人。
紅唇微勾,狹長的黑眸裏,一點點的流露出濃烈的怒氣和嘲諷來。
林姍,你現在這副委屈的模樣是為了什麼?
你那麼失落,是因為……和宮離漠徹底翻臉了嗎?
想著自己得到她的蹤跡,不忍她被林天賜欺負,去林家找人,卻撞見她上了宮離漠的車。
想著自己和跟蹤狂一樣,悄悄的跟著,聽著她和宮離漠爭吵,一直到她失魂落魄的下車,遊魂一般的走來這裏。
想著這個向來飛揚跋扈的女人,竟然被宮離漠打擊成這樣,司淩少寒的心裏是真的不好受。
這該死的女人,在他麵前永遠那麼硬氣。
怎麼到了宮離漠這裏,就這麼多愁善感了,被打擊的氣勢全無?
“林姍,我的話你沒聽見?你的宮少爺早就走了,你像隻瘟雞似的裝可憐給誰看?”
狹長的黑眸冷冷的盯著縮成一小團的女人,司淩少寒的語氣刻薄極了。
林姍被他的話氣得臉色發白。猛地抬起頭,就對上了他帶著嘲弄的眼眸。
竟然說她是瘟雞!
該死的人渣,他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把她留在身邊的時候,怎麼不說她像瘟雞?
“司淩少爺的比喻還真是與眾不同!大半夜的,你這是……來看我這隻瘟雞的笑話?”
明明心裏氣得要死,林姍卻偏偏笑得格外肆意。
夜幕遮掩住了她微紅的眼圈。
她滿眼挑釁的說著,明明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因為男人的怒火變冷,卻半點都不害怕:“如果你真是來看笑話的,那恐怕要失望了!”
“離漠他隻是有事,我就讓他去了。不然,他又怎麼可能會把我一個人扔下?”
微微仰著下巴,明明處於低處,她的氣勢卻絲毫不弱。
伶牙俐齒的,像個炫耀幸福的小女人。
她不允許任何人看穿她的狼狽,尤其是司淩少寒。
更何況,她也不覺得自己狼狽。
是她主動要求下車的,還說了那麼多沒心沒肺的話,才會把宮離漠氣走。
聽到她挑釁的話語,司淩少寒目光一狠。
盡管知道她說的是假話,眼底翻湧的怒氣卻依舊變得更加強盛。
“是嗎?看起來,你的離漠還真是愛你呢!嗬……那你跟得了失心瘋一樣,滿大街的亂竄,又是想吸引誰的注意力?”
伸手捏住林姍的下巴,他的聲音鏗鏘有力,狠戾的氣息不斷散發。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看著女人單薄的身子一直在瑟瑟發抖,心底卻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子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