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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章 挖坑的掉井裏(上)(1 / 2)

空氣中的憋悶並未因天光轉亮而減弱分毫,但整座京城因為迎駕的上諭而沸騰!百官載於聖旨,沒資格寫上聖旨的還包括士紳與各色百姓,就如的大型活動永遠會按照士農工商兵五個層次選擇代表一樣,自卯時開始,各色車馬便絡繹不絕的自德勝門而出。

“世子,此去切忌製怒,”旗主府外,鄔思道忍不住又囑咐弘皙,“若您實在忍不住就想象當下的忍辱是為了待其最興奮的將他們打翻在地,用您的話這叫快意,對吧?”

“鄔先生暫且寬心,”弘皙嗬嗬一笑,“世子今天就縮頭到底,讓老天爺收拾他們!”

縮頭的是烏龜,弘皙一句話引得張宗仁竊笑不說,連鄔思道也是莞爾,“世子啊,您可千萬不能玩笑,莫忘了太子尚有惡疾,親有疾色悲咽才是孝道!您這滿不在乎的樣子——世子您確信,看到落水狗而被痛打還能哭出來?”

“鄔先生,您忘了什麼叫孩子臉麼?”弘皙的手在臉上一抹,剛才還笑逐顏開的小臉一下子變得凝重一彎清泉緩緩蘊在眼底,一低頭淚如走珠,悲切切如喪考妣,聲音也低沉,“瞧,爺想落淚就這麼簡單!”

鄔思道拍手叫妙,“鄔某在此恭祝世子旗開得勝!”

弘皙哈哈一笑翻身跳上自己大黑馬,與騎著白馬的張宗仁一前一後除了旗主府。按例,不管是旗主、貝勒還是皇孫走動間都遠不止這點人手,可今天不是扮可憐麼?

扮可憐與真可憐隻有一字之差,所以距離不會遠——隻有從旗主府到大街的距離。馬頭轉過街口,絡繹的人群如湧潮般亮開道路,這可不是什麼文明禮讓,而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前邊交代過鑲黃旗主府所在的位置,物以群分人以類聚,水龍脈線上怎麼可能住著尋常百姓呢,真要有不怕死的也早被砍頭了!

京中一日多變,萬變不離“官紳一體納糧”。一句話得罪全天下讀書人,才有後來的“清君側”,後繼發展又有褻瀆聖人,又有封駁聖旨,最後是誠貝勒被逼於盧溝橋練兵滿城邀援。行帷中發生了什麼城裏人不知道,但他們知道弘皙是罪魁禍首,知道這事不算完!

膽小的,就跟孩子們看見“二百五”常說的那句話咱不跟他一塊玩兒!態度曖昧的,君子不立圍牆之下,不支持不反對,但不參與已經是態度!他們跟那些膽小的一樣,整好行裝就等在院裏,弘皙世子什麼時候走遠了咱們再出門!

態度鮮明的不要想會有支持,有一體納糧事就不必想那些漢臣了,而滿員麼?

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秦檜還有兩個鐵杆,皇子們要個個如獨夫太子也就沒什麼可發愁憋屈的?恰恰相反的是太子一步步朝著孤家寡人前進而皇子們旗下的隊伍越來越壯大,比如說八阿哥胤禩和誠貝勒胤祉,倆人一個是賢名一個是德名,賢德,還不是捧出來的?弘皙伐大樹一樣把叔伯們挨個收拾了,樹倒了猢猻們沒了家不說,花花草草的也傷了不少,以前是敢怒不敢言,以後還敢怒不敢言——不搭理你成不?

滿漢一並,千夫所指雖缺膽量,先賢割席分坐咱們分道揚飆,弘皙一出馬不光是讓開了道路還齊齊轉身,或抬頭看天恨不能邀雷霆以降,或低頭審地仿佛悄然生長的青苔變成了靈芝,更有摸著下巴麵壁樣琢磨一天看八回的街邊店鋪……林林總總,除了後腦勺便是背影!

這他娘的也太氣人了吧?弘皙還沒動怒呢,張宗仁倒是揚起了手裏的馬鞭,“爺,我去教訓他們——”

“宗仁,人家這是讓路呢,”弘皙的嘴角如鉤挑起,“你忘了答應鄔先生什麼嗎?快意,多想想快意!”一磕馬腹,鐵蹄在青石路上敲出脆響,轉而遠去!

德勝門,五位狀元的車馬聚在此處,分別是十二年的狀元現今的禮部左侍郎兼翰林院掌院學士韓菼,二十一年的狀元,內翰林院的詹事蔡升元,二十七年的狀元翰林院修撰沈廷文,三十三年的狀元翰林院侍講胡任與,三十九年的狀元掌修國史的汪繹。

“諸位,京中事老夫不想贅述,吾等為狀元,為我士林執牛耳者,今日相邀各位畢力平險,救士林於水火,汝等可懼否?”畢力平險,《愚公移山》似得開頭自然也是同樣的結果——雜然相許!這本來也是事先商量好的,在這集合不過是做出來給旁人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