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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章 殺雞儆猴(1 / 2)

“三位大人請起,”弘皙親手扶起的張廷玉,滿臉的和煦就仿佛剛才那個暴虐的小人不是他,“衡臣公,莫被混賬們氣壞了身子才好!”

“皇太孫,衡臣——”若說剛才是羞怒,現在的張廷玉隻剩下羞愧。

羞乃自省,站在朝堂最前排的哪怕是皇上也沒有如此輕賤過張廷玉,士可殺不可辱,土人也該有三分泥脾氣,可憐手難縛雞的自己腦海中的第一反應竟是君子動口不動手,道不同不相為謀?孰不知,君子行事也有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弘皙的暴虐才叫真漢子!

愧自弘皙來,君子不可欺之以方,“方”便是張廷玉的行事準則:不偏之謂中不倚之謂庸,彬彬有禮然後君子。尋釁滋事在先,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於後,暴徒一樣的弘皙與張廷玉心中的君子標杆牛馬不相逢,故而被抬入鑲黃旗之後張廷玉有感恩也有幾分不得以,表現出來是若即若離。

即,是伯倫樓對弘皙的循循善誘、是要求常寧親王帶弘皙離開;即,總是在弘皙最暴虐的時候懸崖勒馬,最終的目的也要息事寧人。離,是回京後的國事為重、是內心深處的眼不見心不煩,離,總是道同而不相為謀,根本隻為不做失信失禮之人。

反觀弘皙呢?暴虐可曾對自己人用過一回?於自己人中間他不像是主子更像是兄弟像是親人,為了鄔思道擰斷了八爺的腿,為了自己又痛毆了當朝的公爵,至情至意啊!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何不大丈夫?什麼君君臣臣相敬如賓?士能為知己者死焉不能親近?跟著這樣的主子至少不會擔心有一天會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哪怕下地獄又何懼,更莫說前行本是光明大道!

張廷玉一時間熱淚盈眶……他又因自己的未言勝先言敗,找好退路而羞愧!

弘皙卻以為張廷玉這是氣沒順呢,回頭看看張宗仁不耐煩的喊一句,“太傅大人氣苦,你他娘的還挑著燈籠玩?揍他,揍完了爺做主把他閨女賜給你!”

“真的?”張宗仁眉開眼笑,想想那難以掌握的堇煕妹妹就差流口水,“堇煕妹妹可是皇上欽封的格格——”

“爺隻知道她是鑲黃旗的奴才,既是奴才爺就有權處理!”弘皙冷笑一聲,“魯什巴圖魯,爺以為相親相愛莫過變成一家人,您說呢?”

“是,是,”魯什巴圖魯哪還有半分倨傲,他早被皇太孫剛才的“雄姿英發”懾服了。

當初知道有新主也曾背書但百聞總不如一見,銅鶴砸在身上的悶聲不光顛覆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認知更難想象自己的老骨頭能經得住幾下!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覺悟下,攻守同盟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奴才必定按旗主大人的訓示教導全旗,就是奴才當日——”魯什巴圖魯猛的為自己收編伊番妻女找到了依據,“奴才當日也隻是要跟伊校尉做親戚呢,旗主大人有撮合張小侯爺與阿公爺的雅意,奴才願保大媒!”

“保媒?不必要了吧?”收回槍管的張宗仁嘿嘿笑著,“不過是賜個姬妾而已,萬一哪天爺玩膩了要送人,都統大人不也是麵上無光麼?”

“張宗仁,爺跟你拚了!”兄弟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不女兒被人三言兩語變成了姬妾,是可忍孰不可忍的阿靈阿眼眶充血,一頭對著張宗仁就撞過來,瞧這意思要跟張宗仁同歸於盡了!

可惜,心有餘力卻不足,襲爵的阿靈阿雖未參加科舉可在國族也算有名的讀書人,相反騎射的傳統卻稀鬆許多,張宗仁身子一側腳下卻是一鉤,躲閃不及的阿靈阿一下就撲在地上,剛要爬起來卻被張宗仁一腳踩住脊背,嘴裏嘿嘿一陣奸笑,他太得意了!

想當初張家去求親連媒人都被轟出來,差不多成了三國上“虎女焉能嫁犬子”的笑話,喝醉的張大少發誓有一天要把阿靈阿踩在腳下卻被兩個妹妹冷嘲熱諷,隨後有了小妹蜂蜜敷臉報複法子,連他自己都以為是個遙遙無期不可完成的任務,沒想到夙願達成就在今天!

因為笑腳已放鬆,阿靈阿剛爬個半起,張宗仁又狠狠用力,這一回再趴下阿靈阿以頭搶地,看他滿臉血張宗仁的笑聲更大!

如此被調戲,阿靈阿睚眥欲裂,以手拍地大罵不止,“張宗仁,小狗,爺跟你不死不休,弘皙,爺要去皇上麵前告你,告你羞辱功勳之後,告你輕賤國族——嗷——”

罵聲化作慘叫,卻是張宗仁受不得激,狠狠一腳跺在他的腰眼上,“你他娘的敢在爺麵前稱爺,信不信皇上先叫人掌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