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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章 與子皆亡,你也配?(1 / 2)

“奴才恭喜華主兒,”李德全搶在第一個恭喜,“奴才這就快馬傳旨給內務府,讓他們好生用心,待到您陪著皇上回宮,必定是妥妥帖帖——”

嘴上說的麻利,人卻在地上磨磨蹭蹭。他是故意的,畢竟他進來是為通傳八爺、九爺請見,遇上冊封隻是機緣巧合。此刻,那倆人還在外邊跪等,他又該怎麼回那二位?

為難,恰是那句庸人自擾。

原本,身為奴才,就該是見人矮三分,可主大奴大是潛規則,宰相門房才有七品官的說法。李德全身為皇上的貼心人,韓非子“在側”說的透,滿朝文武誰不盼著上天言好事?誰敢不敬三分?

唯一的例外就是太子,平日沒少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一雙徒兒更幹脆是毀在了太孫手裏,反過來,八爺仁義,九爺豪爽,他平日也沒少得兩位的好處,落得實惠更滿足虛榮。哥倆對父子,感情向悖不用細說!

至於方才向皇上回稟八爺府前事,不過是職責所在。他若不說總有人說,到時候悲催的就是他李公公了。於是,不光要說,還得翔實公允。但說完之後,他總要尋些機會撞撞木鍾的,不如此,也對不起八爺剛給的萬兩龍頭票,對不起八爺拱手那句“胤禩生死拜公公一人”!

但他總不能直撅撅的去問。

為帝王,用舍由時行藏在我是自覺,縱不能如秦二世隨心所欲,可也不能一點朱唇萬人嚐的,誰來都是恩客!

左右為難之下,他隻能用這樣的方式提醒皇上:您還有未及事宜呢!

如此做派惹得康熙一哼,他哪能看不出這奴才的心思,老八、老九遞了牌子,以這哥兒倆的做派平日裏必定是喂足了李德全這奴才,而今大難臨頭,說不定就要一個哀求一個威脅,這才讓李德全這狗才給朕耍心機!

見或不見,康熙自己也猶豫!

明知大勢已去,還來見朕,老八所謀脫不出兩種結果,一者,痛哭流涕闡明悔意,不管頓足捶胸還是其他,無非是請自己高抬貴手。二者便是反戈一擊,與“子”皆亡!

前者,自己會應麼?

且不說蠢貨隻有一次性的使用價值,即便自己難得的開恩,太子會怎想怎麼做?會不會把袒護的帽子扣在自己頭上?君父袒護皇子逼迫太子?除去“昏”字還有何可形容?

這,還是輕的,康熙更怕的是後者。

老八這些年勾羅黨羽,每況愈上,反觀太子卻沒少幹荒唐事,以何焯的折子論,寧叫人知不叫人見,六品給事中都清楚,足見何等肆無忌憚!

天狂蘊雨,人狂種禍是老話,一旦老八列出證據鑿鑿,他又如何處置?輕了,隔靴搔癢,太子還以為自己這個君父怕了他!

重了——前番思量不就是尾大不掉麼?與子皆亡,你胤禩也配?

思量反複,無非是舉棋不定,麻杆打狼兩頭怕。

想當初,明知吳三桂等互為犄角,坐擁百萬兵馬,索額圖更上疏說“朝廷行此逼迫之舉,三藩必反”,朕也是毅然下旨。收台灣,姚啟聖獻遷界靖海之策,朕決然到寧可餓死三省一半人!西征噶爾丹,糧草斷絕之日,朕與普通將士一起,每日不過一個窩頭度日,卻從未想過退兵!

今日——朕,難道是老了?此念一起,康熙便勃然大怒,“魏珠兒,傳旨,八阿哥胤禩,於國葬期內歡宴,累太子垂淚,置君父不忍,即日削爵,逐愛新覺羅宗籍貫,交由太子處置!”

親信在旁卻用他人,厭棄本就是態度,李德全神色一暗,無奈何時,便要找出氣筒,此乃人之常情,他這算主動撞槍口!

旨意一下,輪到胤禩、胤禟傻眼。

胤禩的算計原本就是解鈴係鈴,太子“打”上門,老十叛出府,一個占據大義泰山壓頂,一個慣掌陰私禍起蕭牆,這才有了八爺黨的危機!然危機危機,危難中自有機遇,太子攜老十前來,恰恰落了“以把柄要挾朝臣”的口實,要挾朝臣做什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此一個莫須有,就算不能打趴了太子,也得讓他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