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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章 內訌,嶽某苦心換一曬(1 / 2)

遠望太孫府,嶽鍾麒卻有些躊躇不前。

自打接了差事,一路上他就在琢磨該如何向太子奏報,實話實說?不光是江夏鎮就連年羹堯在四川的劣跡也一一奏報?棄了年羹堯轉投太子自然是良禽擇木,可問題是——哪回自己不是幫凶?尤其是江夏鎮,太子能收一個殺人盈千,毛孔裏都透著血腥味兒的凶徒?

不說實話?誰知道年羹堯給皇上的折子裏怎麼說的?到時候爺倆一對賬,自己不是妄作小人?本來就是送貨上門的替罪羊,這一回還不得死定了?

可恨那老桑,一路上不管自己如何旁敲側擊,就是不露一點口風!

罷了,罷了,煩惱皆因強出頭,自己還是縮著吧,江夏鎮之事隻講經過不談其他,太子若問就來個一問三不知,“在年軍門手下時日尚短”也是個推辭不是?

正欲抬步,卻從身旁疾步衝出一人,一把拖住他的手就往回走,嶽鍾麒本能的掙紮卻掙不脫,訝然間已看清那人麵貌,卻是同來的老桑。他不該去暢春園送奏折麼?怎麼會來這兒?難不成良心發現要給自己偷瞥一眼?

嶽鍾麒一直被老桑拖到拐角的樹蔭裏才放開,開口卻是一句:“嶽將軍,奏折丟了!”

“丟就丟——什麼?奏折丟了?”原本漫不經心的嶽鍾麒一下瞪大眼睛,“桑老兄,桑大爺行不行,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嶽將軍,年爺一向是以軍法治家,老奴丟了奏折等於丟了腦袋,您覺的老奴敢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

老桑那飽經滄桑的臉此刻一句皺成了核桃,他急啊!

急卻不是因為奏折,因為那奏折本就是年羹堯口述他捉刀代筆,他急的是從劉家抄出來的百多家店鋪的契紙,官憑印信財憑契,說拿著誰就是主子。如此一筆橫財丟了,如何麵對年爺?

老桑少不了一陣跺足捶胸,“大意啊,大意啊,必定是咱們在悅來客棧打尖的那回,我就看那一老兩小不地道——”

“哎,我說老桑,你什麼意思?”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嶽鍾麒不高興了。打尖的要求是他提的,老桑這麼說分明是推卸責任麼,眼一瞪,“咱們這一路可是八百裏加急,一身風塵仆仆的能去見皇上?能去見太子?君前失儀,知道是什麼罪名麼?”

“嶽將軍,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何必這麼咄咄逼人?”老桑的臉更陰了,“倒是嶽將軍一路可沒少打聽軍門的奏折,依老奴看來怕也是嫌疑不小,說不定就是嶽將軍讓那仨人分散了老奴的注意力,才好方便下手……”

有病亂投醫,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老桑手一招,“嶽將軍,你當知道爺的大事耽誤不得,把你的行禮拿出來,讓老奴看一眼如何?”

“你——你放肆!”嶽鍾麒有了微怒,“老桑,爺再不濟也是四品遊擊身,你不過是年軍門的長隨,你焉敢如此說話?”

“嶽鍾麒!”老桑也提高了嗓音,“火上房的事兒,你就拎不清輕重?”

“輕重還輪不到你這奴才來教訓!”嶽鍾麒哼了一聲,“本將軍還要去見太子,沒時間跟你夾纏不清!”

嶽鍾麒要走,老桑哪裏肯依,他原本就是草莽出身,英雄落魄之際受了年羹堯一飯之恩,人雖留下做長隨,可年羹堯卻沒拿他當過普通奴才,事出緊急,他哪還顧得嶽鍾麒的四品遊擊啊!

屈指如爪,扣住嶽鍾麒的肩頭,憤而發力,一拉之下,猝不及防的嶽鍾麒整個人摔倒在地,正要掙紮一隻大腳踏在他的胸口,“敬酒不吃吃罰酒,姓嶽的,這可是你自找的!”

老桑不屑的挖苦幾句,探身就來嶽鍾麒身上摸索!

士可殺不可辱,習武更有血氣之勇,文武雙全的嶽鍾麒如烏龜一樣被踩著,他眼裏要噴出火來了,“老桑,狗奴才,爺必定去年軍門麵前告你!”

“嗤——”老桑不屑的嗤笑幾聲,“姓嶽的,你真以為你那狗屁遊擊官有多大?我告訴你,咱們提督府就算出來一隻狗,也比你高半級……喲嗬,這是什麼?”

察覺嶽鍾麒胸前一團方方正正之物,老桑一把撕開了他的衣襟,打開了卻是一本泛黃的小冊子,上書四字《武穆遺書》,翻開了看幾頁,都是些行軍布陣之法,嘴裏格格一陣奸笑,“姓嶽的,有這好東西卻不知道獻給年爺,就憑這一條,你那一萬兩黃金沒了!”

老桑說好東西沒錯,國族世居白山黑水,蠻荒之地毫無文明之說,至於打仗也不過是將圍獵的法子擴大了人數,至於後來所說進中原憑了一本《三國演義》絕不誇張!雖是得了天下,使江南人科舉出仕的文治已是大難題,更莫說總結坑人智慧的兵書了,這東西於將門都是師徒相授、口口相傳的。

平三藩就是一例,吳三桂以一省抗全國,打的那些騎射將軍們屁滾尿流,要不是康熙啟用漢人將領,怕真是要卷鋪蓋回東北老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