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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章 辯徇私,郭琇認親(1 / 2)

“用不著請見,老道來了!”

隨著聲音,人群讓開道路,就見一黑發紅顏的老道緩步而前,漆黑的濃發一絲不苟,上插一根黑魆魆的發簪,額如朗月,目似寒星,頜下飄灑三縷黑須,灑在月白的道袍上,大袖飄飄,一片仙風道骨。

道人身後,身後緊隨兩個挽髻的小丫頭,稍大者鴨蛋臉麵,眉如遠山之岱,目帶淚光點點。稍小者,腮凝新荔,鼻膩鵝脂。都是一樣的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雖年小卻自帶一番風流。

“你是誰?”

郭琇是正統的讀書人,尊聖人“子不語怪力亂神”之說,對於僧道之流卻無好感。故沉聲發問間用了一個“你”字,而不是一般人所講的“道長”“仙長”。

“老道張德明,於武當修道三百載,如今雲遊天下——”

作為職業神棍,張德明走到哪裏也不會忘了打起自己的招牌,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郭琇厲聲打斷,“住口!老夫隻問你為何辱我都察院,哪個要你妖言惑眾,再敢胡言,老夫雖修仕,那順天府也要給老夫三分薄麵——”

“哈哈哈哈,”張德明一陣大笑,“郭大人好大的官位,老道剛才還說官官相護,您這是不打自招?”

“就憑你這張利嘴,老夫倒還真要信你修煉了三百年!”一不小心著了人家的套,郭琇少不得也動了意氣,橫眉立目,“你最好是把剛才的話解釋清楚,否則,老夫確信你不光能見識官官相衛,更會識的律法如爐!”

律法如爐這話絕不是口頭威脅,為民者需敬官,這點早就寫進大清律,像張德明這樣至少要枷號三天示眾!

“師傅,”那年紀稍長的小丫頭拽了拽張德明的袍袖,邁前兩步,對郭琇萬福做禮,“江南道禦史嶽子風之女嶽思盈,代父親拜見座師郭大人!”

“江南道禦史嶽子風?”看著眼前的俏麗小丫頭,郭琇微微一怔。

座師,一般是進士對當科主考的稱呼,但有兩個地方算作例外,一個是都察院,一個是翰林院。都察院內,左都禦史率先垂範,翰林院中,掌院學士指導學問,一個行為人範,一個學為人先,其下往往便以“座師”呼之。

若是嶽子風之女,這稱呼肯定是沒錯,隻是嶽子風之女——聖人門下子女竟然稱老道為師傅?

郭琇壽眉一挑,怒氣也上來了,“你父為聖人門徒,焉敢將骨肉舍於黃老?他日相見,老夫定要淬他一臉!”

“郭大人,隻怕您與家父再難相見——”福禮的嶽思盈淚如泉湧,回手一拉妹妹思雨,兩姐妹匍匐於地,泣不成聲“郭大人,家父早已於月前遇害,若不是師傅搭救,我姐妹怕是再也見不到郭大人!”

“你說什麼?”郭琇渾身巨震,他如何不記得那江南道禦史,豐儀神朗見之可親,經綸滿腹卻無傲人之態,言語不多卻能語發中的,派為江南道禦史也存了考驗的心思,若能在花花江南守住本心,不被水樣的銀子泡軟了脊梁,他還真要講其收為“入室弟子”,忽聞遇害,怎能不驚?

“家父調查京城國倉儲糧一案,發現了重要線索,便去稟報了兩江總督鞍山大人,詳述構想,可就在當晚,小女全家被繩捆索綁至江夏鎮劉家……母親不甘在女兒丈夫麵前被辱,咬舌自盡,家父氣的吐血不止,當晚也隨母親去了……小女姐妹尚小,那劉八女竟然找一無恥婦人來教導我姐妹男女之事……若不是師傅搭救,怕早已不堪淩辱,也學了母親……”

嶽思盈嗚咽著講完,取出冤狀,本欲雙手捧給郭琇,卻因人也哭無力癱倒餘地,小妹思雨一聲“姐姐”叫的旁人無不扼腕而歎,有心軟的眼圈都紅了,郭琇更氣的須發皆張,跺足捶胸,手指南方怒罵:“混賬!無恥!劉八女該死,那阿山更該死!”

郭琇雖有些迂腐,但那是“癡”而不是傻。兩個小姑娘忍辱偷生,不遠千裏來京隻為報仇,聽完哭訴,他早已確信無疑。

而所謂禦史,說白了是皇上特許職業帶有色眼鏡的,即便沒有嶽子風入阿山府的前情,單是劉家如此目無法紀,治下無方的板子也能抽他兩江總督三年的俸祿,現在——前情後果,郭琇無論也不信阿山是清白的!

為重臣,守牧天下,負聖恩,負天下,敢不當死?

“果然該死!”

石玉婷怒喝著狠踢一腳,眼前的兩個女孩子讓人見之忘俗,遭此大難足以激發她的母性,其母之辱更讓石玉婷感同身受,這還是其一,其二,石玉婷已經習慣了以太子妃的身份去思考,國有巨蠹,焉能坐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