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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五章 索額圖的苦肉計(1 / 2)

剛剛飽飽沁墨,準備親自擬旨的索額圖,聽雍正平平淡淡講完冊封太子的意思,卻沒聽到應有的下文,“奉天承運”四個字之後無論如何也落不下筆鋒,看看雍正,道:“皇上,奴才有句話如鯁在喉,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想說就說吧!”雍正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

本打算提點別人,卻被對方成功說服,換做尋常人怕也要用情何以堪來形容,何況雍正還是皇帝呢!坐在椅子上,他多少有些意興闌珊,隻想著盡早把自己的“金口玉言”落實,翻篇了,不想了!

“奴才鬥膽,”索額圖微微打量雍正的神色,輕聲問道:“敢問皇上,太孫請辭鑲黃旗主的折子是否在您那兒--”

“折子?咱們這位太子,除了最喜歡的拳腳,剩下的就是辯才無雙,就剛才--”雍正捶了捶酸麻的雙腿,“朕硬是被他說服了,哪裏又能討來什麼折子?也好,鑲黃旗主仍由他擔著吧!”

語述弘皙,為長輩卻說“咱們”,為君上更用“求”字,足以表明雍正的無奈失落,反過來也證明了雍正的不耐煩。可他的不耐煩並沒有得到索額圖的理解,一聲低呼丟開手中狼毫,人也從書案後轉過來,三兩步走到近前,腰一彎,幾乎要與雍正頭碰頭了,“皇上,您--您糊塗!您怎麼能--”

情急失措是必然,因為緊張,索額圖一時也忽略了君臣之禮,事實上,他二人幾十年相處下來都是一貫的三部曲模式,第一步太子發言索額圖訓斥,第二步索額圖講解太子心悅誠服,第三步,修訂計劃太子一言而行。轉而再錯轉而再來。

但這一回雍正不是不耐煩麼?畢竟,人都習慣選擇性遺忘不堪,誰也不喜歡沉浸在憋屈中不可自拔啊。然索額圖的一句“糊塗”不僅把他重新摁回去,暴怒的臉臉麵,居高臨下的姿態,教訓的語氣更激發了雍正的逆反心理,扳倒了頭頂皇阿瑪這座大山,他再也不想往頭頂請“神”!

人謔的站起來,怒目逼視,“索額圖,朕待太子如何,豈容你多嘴?你當朕是你家的三歲娃娃還是要離間朕與太子親情?”

太子竟然勃然而怒!?

三部曲冷不丁出了新岔,索額圖還真有點不習慣,再聽他這話,心說你要是我家的孩子,莫說三歲,就是三十歲我都老大耳刮子抽你!旋兒也明白了,眼下的胤礽已經不是當初動輒把“索中堂教我”掛在嘴邊的太子了,人家是雍正,自己除了要適時的表示敬意,還要改變曾經的相處模式,不能再以親情敘家禮,要改為君臣的朝禮,否則,就要刺激到他那敏感的小心髒了!

想通了關節,心理偷笑兩聲人也後退兩步,撩袍跪倒,“皇上,請恕奴才失儀之罪,奴才一心隻為您分憂,斷無毫厘針對太子之意!”

索額圖想的太簡單,不光忘了一言出口如水瀉地,更不知道弘皙早在雍正心頭種下了芥蒂--說“倚重”卻要製衡,背後的意思無非是防止索額圖這個奴才欺上瞞下一手遮天,雍正之所以沒有加以評論,因為他的心裏也防著奴大欺主呢!

芥蒂這東西一旦在心裏生根,隻能愈發長大,想要消除那就太難了!

隨著索額圖前倨後恭的表演,“八奸”裏的“在旁”“父兄”在雍正的腦海裏交替閃現,再看索額圖就愈發的不順眼起來,若不是潛意識裏早為他安排了製衡弘皙的角色,怕是要當下發作,即便如此,他也決定好好敲打一下這個三眼索相!

“哼!”雍正沒好氣的掃了索額圖一眼,任他跪了半晌才擺手道:“起來吧!若非朕知道你一向忠心,朕今日斷不容你!”

叫起,索額圖卻沒動!

不走尋常路,必定有所謀!

其謀,恰可用他的名字來形容,索、額、圖!

作為胤礽的母族,三十餘年來,索額圖對胤礽的忠心絕對不容置疑,甚至超過了對康熙的忠誠。有所舍應有所得,其“索”有二:作為阿瑪,他難忘女兒孝誠仁皇後臨終對胤礽的無限眷戀的目光,那時候他就下定決定,排除萬難也要扶持胤礽登鼎,慰藉女兒在天之靈。

作為一個熟讀三國並有極強權力欲望的人,究竟有沒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效仿心思,怕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至少,宦海幾十年與鼇拜鬥、與明珠鬥、與漢臣鬥、甚至與皇上鬥,隨著雍正登基,他至少想舒舒服服的享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榮光,哪怕日理萬機,絕對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