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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九章 羞不死就打死(1 / 2)

人群中的索額圖搶前幾步,撲通跪倒在地。

說心裏話,他與雍正一樣,也沒想到王掞會“跳”出來。雖說變化脫離了計劃,但一開始他也是樂得承見。在他看來,此事無非是兩種結果:成或不成。

太孫若不反對,皇上就會順理成章的任命王掞為太子師。同為雍正的參謀這麼多年,他對王掞這個人還是了解的,說的好聽點是滿腦子都是正大光明忠君愛國,說的難聽點就是迂腐,否則太子當初的太子也不會處處受製於人,但昔日的短處卻成了今天的長處,他真要能把太孫教導成“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模樣,不管皇上還是自己真沒什麼可擔心的。

若太孫發對,以太孫的脾氣,手段方法必定還是激烈的,那時候,不管皇上或王掞肯定不會任那張“太子師”的老臉摔在地上,皇上就能借機小小申飭一番,比如說“一怒”之下免了太孫的尊號!再重新頒布冊封太子的諭旨,但先抑後揚的過程就可以給群臣一個“予生予奪”的信號。同時,太孫蔑視重臣的態度必定能讓群臣有兔死狐悲之感,進而讓那些一度為“天佑”蒙蔽的臣子重新審視將來在皇上與太子之間的站位。

本來該是兩好並一好的良好勢頭,可因為弘皙曝出大義滅親的消息急轉直下,裏外不是人的王掞若一頭撞在乾清門前的獅子上,甭管死不死,索額圖也能將他王某劃到一心謀主的堆裏,可惜,敢給皇上諫言大義滅親的老東西竟然沒有半分身體力行的自覺,這還不算,他還要撒潑打滾!

真真是讓索額圖不得不說感歎一句爛泥,啥時候都扶不上牆的爛泥啊!

壯士既能斷腕,何況是人嫌狗憎的爛泥,有多遠躲多遠是正理怎麼能表示親近?還要為了他與太孫針尖對麥芒?這可不是“磨”的真髓!

聽著雍正陰森的語氣,索額圖再也站不住了,他實在擔心皇上說出下邊那句“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那雍正朝的第一次大朝會就是最大的笑話!

“皇上息怒!”索額圖跪地叩頭,“太孫不過是被這王某所激才動了意氣,奴才篤定太孫絕無半分對皇上不恭的意思!倒是這王某——”索額圖厭惡的看看依舊涕號的王掞,“倚仗為皇上開蒙的尺末之功,倚老賣老欺世盜名不說,為了個人小利更屢屢挑撥皇上與太孫的父子親情,其心可誅其行可恥,奴才以為此風斷不可長!”

“開蒙”“尺末”“欺世盜名”,簡單的幾個詞就把王掞自以為的“兢兢業業”全部抹殺,“可誅可恥”既是給皇上的諫議,又是妥妥的台階,雍正隻要順著這意思借口,三言兩句,剛才還劍拔弩張的父子倆就能順利軟著陸,將言語的藝術玩的出神入化,索額圖不愧老狐狸,同樣,能將指鹿為馬的事做得冠冕堂皇,既討了皇上太孫的喜,又能讓群臣認可自己的權勢滔天,非積年老吏更做不出來。

都說單憑杯酒長精神,不誇張的說,索額圖這一句話已經把損人利己的做到了及至,甚至有了羚羊掛角的化境,隨著跪倒的朝臣與皇子們就是最好的明證!

王掞悲催了,呆呆的他甚至忘了抹去蘸到臉上的大鼻涕,他無論如何想不到索額圖會落井下石,還是一下砸死那麼狠。猛然間,人就像癲狂樣撲到了禦座之前,“皇上,老臣冤枉啊皇上,”王掞兩手攀著品級台的邊緣,大聲哭號:“老臣自追隨太子便披肝瀝膽絕無半點私念,倒是那索額圖借著皇上您的權勢狐假虎威不說,聖祖征討噶爾丹之時,他更曾進言要皇上遲誤糧草供應,他是要把聖祖餓死在西北陷您於不忠不孝啊,皇上……”

還是那句主導不再位置的老話,莫看王掞現在是狗子樣的乞憐,甚至前腿都趴上來,可就他這一番話卻把雍正嚇得心裏都哆嗦——王掞說的一點都沒錯!

那還是聖祖康熙第二次征討噶爾丹,留任自己為監國。在出征之前,聖祖以貪腐之罪拿下朝廷裏唯一能與其抗衡的權相明珠,或者他老人家是為了保持大後方的穩定,但另一個副作用就是讓郭琇成就了“郭三本”的名聲。

聖祖的此次征伐肯定是一路坎坷,要不也會有第三回了。行軍途中聖祖便得了瘧疾,消息傳到北京,負責糧草供應大軍的索額圖就向太子胤礽密奏,將已經準備好的糧秣一把火燒掉,將孤軍深入的聖祖送入險地!

也得虧那時候的太子還良心未滅,把父子親情看的比山還重,逼著索額圖跪地起誓,再有半點謀逆的心思就死無葬身之地。隨後親自押運糧草去大漠侍疾,這才讓一場危機消弭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