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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二章 索相,人人喊打(1 / 2)

“熊賜履!”

當雍正再後吼出這一聲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出離了憤怒!

就像王掞對他的評價一樣,他習慣於“易怒”與“無節”。習慣的養成離不開生活,雍正的易怒緣自皇阿瑪與皇子們雙重壓力下的敏感。而無節,更是因為做被皇阿瑪罵的多,被兄弟們擠兌的多,為了自保而不得不在上上下下的瞬間轉變心思。而當這兩種習慣集中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怒氣總是來得快,去的更快!

一番發泄之後,雍正已經恢複的冷靜,聽出索額圖的提醒,再看他刀架脖子上的擠眉弄眼,想法也隨之改變,短時間的無言,隻是糾結於金口玉言與矢口改變呢,好歹是皇帝呢,情何以堪?

可他馬上又被熊賜履對索額圖的惡言詛咒給氣死了!

這他娘的得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吧?你熊某人得算是給臉不要臉的典範了!敬酒不吃也隻能請他吃罰酒,一言殺伐的雍正有這個權利,從牙縫裏惡狠狠擠出幾個字,“讓他走,限三日內離京,沿途官員不得接待,但有違反者,殺!”

“老臣告辭!”熊賜履顫巍巍叩頭領旨,似笑非笑朝著左右做個羅圈揖,袍袖往身後一背,飄然而去……

台上的雍正那叫一個氣啊,眼神掠過書案上的《三習一弊疏》,無明業火更起,隨手一撫,緞麵的奏折飛向了弘皙的方向,“熊某庇佑大清萬代綿長的東西,賜你了!”

“啪!”

奏折摔在地麵上,封皮翻滾兩下抖開了折麵,一手漂亮的瘦金小楷也展露在弘皙眼前,“……帝於上,出一言而盈庭稱聖,發一令而四海謳歌,久之,耳習以所聞,則喜諛而惡直……”

雍正皇帝怒發欲衝冠,還有心思留意這玩意,這還真不是他沒心沒肺!

今天的大朝會可以算是皇阿瑪的第一次正式亮相,本該是堂堂皇皇,可先是王掞,跟著是熊賜履,包括貌似好心的熊賜履,都接二連三的跳出來。這表象的背後,證明他們根本就沒把皇阿瑪當回事兒!

盡管他也一樣在這樣幹,比如把鑲黃旗攏在懷裏,當成自個兒的自留地,任何人人摸不得碰不得,包括來的時候也沒憋著好屁,但這不一樣,他與雍正終究是父子。親人之間,我怎麼欺負或怎麼被欺負,甚至撒潑耍賴都沒關係,但換成別人,哪怕摻和都不行!

也就是這樣的潛意識下,王掞被他親手打翻了,他也坐視皇阿瑪對熊賜履的處置。於是,閑著也是閑著,彎腰把奏折撿起來,有過目不忘的轉世禮包作弊,一目十行的掃過,此《疏》的內容早已了然於胸。

熊賜履在《疏》上說,君王有三習,其中之一就是剛才看到的,習慣了被歌功頌德,表揚與自我表揚成了常態,不歌頌的就被當做忤逆,到最後連表揚不出花兒來都要黜退,這就叫習以所聞,喜諛惡直。

其二,君王整天看到的都是趨附諂媚、唯命是從的人,時日久了,倆眼也就隻能看的下諂媚之態,不諂媚就被視為心懷抵觸,始於斥退態度倨傲的,既而疏遠敢於規諫的,最後馬屁拍的不舒服也成了錯。這叫目習所見,喜柔惡剛。

其三則是君王見得天下大事多了,覺得一點都不足為奇,從勝利走向勝利慣了,就覺得世上沒有難事,如此不但會覺得自己英明偉大,別人都是庸碌之輩,而且還會自以為雄才大略而隨心所欲,號令一出就要人必須執行,凡是有違背的幹脆一刀斬了。這叫心習所是,喜從惡違。

喜諛惡直、喜柔惡剛、喜從惡違的三習一全,就會滋生一個弊端:喜小人惡君子。

上下連篇幾百字,言之有物,論政更是嚴謹,可問題是,這東西要送給聖祖康熙還行,首先他是從勝利走向勝利的雄才大略者,其次正是因為康熙盛世讓他飄飄然,才有虧空等種種大案的暗流湧動。但送給皇阿瑪——他才剛上路哎,想那三“喜”都沒資格!

這哪是諫言,分明是笑話人!也得虧皇阿瑪沒看,要不,還不得把熊賜履當下轟出京城?想到這兒,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哪怕是輕聲笑,在雍正的震怒之下依舊顯得突兀,又因為站的最近,燦爛的小臉讓雍正覺得無比的刺眼,餘怒轉而就發到弘皙身上,狠狠一哼,“太子,你是覺得朕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