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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三章 史先生姓侯(1 / 2)

範時捷絕不是在說笑,不如此,他實難表達對史先生此番醍醐灌頂的感謝。

今天的困局怎麼來的?一句話,煩惱皆因強出頭!

就像史先生的前任東主,麵對饑民,弄不來糧食卻生了顆憂國憂民的心注定是寢食難安。包括作繭自縛的自己,皇上也好,太子也罷,乃至佟佳氏,誰想幹什麼不會跟他商量,更不是他能阻止的,杞人憂天注定為難自己!

把“心”抽出來再看:有精鋼鑽的才能攬瓷器活兒呢,閻王打架對手也隻能是閻王,既然是做小鬼兒的,打掃戰場才是你該幹的,瞎摻和什麼?

跟那位激起民變再按律而行一樣,自己也應該“民可使,由之”,一麵上奏皇上,一麵將此事夾雜到“朝會詳清”的東風裏才是正理,至於告狀的背後是不是“意在沛公”,自然有人添油加醋。如此該送的消息都送到,再以後就是看別人扳手腕了。

待到分出勝負,就剩下“不可使,治之”,雖說終究逃不脫做刀的下場,可想想那些被明正典刑的,誰又會去怪儈子手呢?

豁然開朗的範時捷將史先生摁在椅子上,長揖到地,起身吩咐一聲小心伺候便大踏步而去,功夫不大就聽的長喝透窗,“升堂——”

“大人還真是個急脾氣呢,”史先生微微一笑,端起範時捷適才親手斟滿的茶水,就著小丫鬟送上的茶點細細的抿起來,直到茶盞見底,才做幽幽一歎,“幫大人解決了難題,侯某的難題也該解決了吧?”

範時捷嘴裏的史先生,自稱卻是侯姓,若有留意前篇者,或者就能猜到這位究竟是誰了,沒錯,他就是當日蕪湖知府王訥府中脫逃的師爺侯贏。

當日一飯之恩換來今天的得脫大難,侯贏與老史本來是種善因得善果的好榜樣,可莫忘了有那麼一句古詩: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要說老史把人救出來也就夠了,一句青山不改流水長流,甭管是各奔東西還是他繼續混更夫那碗飯都成,同惡互保,誰也不用擔心誰告密。

他死就死在多嘴的提議上,投奔年羹堯這事兒聽起來是不錯,以王家二丫頭伺候皇上都不委屈的紫色,是男人都擋不住這樣的敲門磚,可他也不想想,年羹堯真將這丫頭收房之後會發生什麼?兄弟情深還擋不住枕邊風呢,何況是昔日的下屬?

或者有人說了,侯贏不是還掌握王知府參與倒賣案的罪證嗎?從拿下兩江總督阿山開始,年羹堯已經牽扯到盜賣案中,拿了主謀再有了旁證,滔天的案子也就破的差不多了,以年羹堯的功利心還得不得把他供的高高的?

卻不知,供的高高的隻有靈牌,侯贏真要說出來才會死得更快呢!

就王訥的罪證看,為皇親做國戚挖國家的牆角,一朝送到金鑾殿,皇上定然是怒不可遏,可即便抄家查辦剁成肉醬喂狗,之後也就沒了之後了——以密嬪連生三個皇子的受寵程度,皇上斷然不會因此而遷怒。

於是,密嬪還是密嬪,皇子還是皇子。與之前卻有兩點差異,一是密嬪多了一個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二是三位皇子的母族變成了比之奴才更不如的作奸犯科者!您說這娘四個會不會對出首的恨到牙根癢癢?

混朝堂的個個奸猾似鬼,與一輩子的麻煩比起來,他們寧可不要這天大的功勞!更可怕的是這事還真有兩全齊美的可能,最簡單就是如王訥一樣,讓侯贏把黑鍋背起來——星星還是那個星星,月亮還是那個月亮,王訥依舊是王知府,自己還是那個替罪羊!隻不過多了年羹堯抱的美人歸,並順帶跟宮裏的貴人掛上關係!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口行?斯文人也罵娘,他母親!

老史必須死,因為侯贏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他對年羹堯的崇拜,自己絕無說服這大老粗的可能,而論起拳腳更遠不是其對手。雖是偷襲,雖然老史的命本來就是他救的,殺起來沒一點心理負擔,可真做了,侯贏依舊吐了個昏天黑地。若非王家的二小姐中了迷香,一直昏昏沉沉的,說定一根簪子就能取了他的性命。

緩過神的侯贏沒有繼續逃亡,他也逃不掉,誰讓老史不光是洗劫了王知府的賬房還捋走了二丫頭呢。人家養在深閨還打著奇貨可居的主意呢,如今失蹤不算,更哪堪徹夜沒消息,孰不知就算按照土匪綁紅票的規矩,過了夜的女子夫家都要寫休書的,被這王八蛋過了手怎麼敢送進皇宮?近乎瘋狂的王知府一天之內將海捕公文發遍了整個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