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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一章 哀骨肉,皇後相夫(1 / 2)

看李佳氏落淚,弘皙慌了神,湊到跟前趕忙請罪,“皇額娘,都是兒臣不好,讓額娘操心費神了,兒臣錯了,但兒臣這不是還好好的嗎?您甭哭,您這一哭兒臣心裏也難受——”

母子連心,兒子慌了手腳,當額娘的心裏也不舒服啊,既定的程序裏打定的是從訓斥弘皙入手,李佳氏一狠心隻能肯定要雞蛋裏麵挑骨頭,“你好好的還知道難受?”

“你難受的怕是找不到你皇阿瑪派人行刺的證據吧?怎麼,把那叫劉統勳的奴才要到身邊,是不是打算從《起居注》裏查找點兒蛛絲馬跡啊?”

“皇額娘,您——”弘皙被這話驚得瞠目結舌。

聽額娘這麼說,弘皙第一感覺是自己比竇娥還冤,委屈的他忍不住開始猜想眼前這位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親娘嘞!

要知道,之所以把劉統勳要到身邊,他起意的初始,隻想用此番的謀刺案驗證他究竟是不是那位斷案如神的劉公,真若是他,老劉出馬,一個頂倆,《明史案》的餘孽何以能沉渣再起必將迎刃而解。

可弱弱的多往下想,他又何必期許老劉的如神斷案呢?有道是三人成虎,眾口鑠金,方才群情群議,他心底最深處未嚐沒給皇阿瑪雍正扣上嫌疑犯的帽子!隱秘被掃了邊,還真是知子莫若母,絕對是自己的親娘呢!

弘皙啞了,雍正可火了呢,本來就不高興的他,那臉恨不能一下拉到脖子下頭,兩隻眼睛都立起來了,“怎麼,被你額娘說中心思,理屈詞窮了?”

怒,配合以受者的畏懼稱作“威”,但畏懼卻不是憑空來的,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威武不能屈的君子方士數不勝數,即便到今天,叛逆的男孩兒或無奈於母親的淚眼,但對於父親——無非拳打腳踢加斥罵而已。

這其中的道理或者跟磁極的同性相斥一樣,又或者說他們以為父親的承受能力足夠,斷然不會因為自己的些許忤逆而倒仰!

弘皙得算是其中的翹楚了,從想到這位兩立兩廢“被”鬧著玩的阿瑪開始,他就將自己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而當他為這位名義上的阿瑪籌謀鞏固儲位,潛意識中也早顛覆了父子間的高下關係,什麼子不言父過、什麼尊者諱,在他這兒都是浮雲。

心理沒負擔,行動起來自然無掛礙。

第一次在熱河城外真正見麵,他可以一拳擂死阿瑪的白馬,讓大義滅親的那位滾成泥猴兒,稍後極力展示狼狽的做戲,都被他描以拙劣的鑲邊。而後麵君,感動之餘的貼近還是有的,但析分這種貼近卻裹雜了而更多的功利色彩!

從父親的角度說,有子如此,即位為君已經順理成章。從兒子的角度,水乳交融的不死情感,更像朋友間的互相提攜,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玩命折騰的折騰這些叔伯,把所有潛在的危險都扼殺在萌芽。更甚者,連“朋友”的味道也不單純,君子交還有個朋友妻不可欺呢,他一次次收留原太子妃石玉婷有沒有齷齪,怕隻有他自己清楚。

盟友,這當是評述兩父子最恰當的詞語了,既為盟,不管是歃血還是磕頭,必定都有一個合則留不合則去,而他們之間也必定是遵循“永恒利益”的原則。也正是父子二人都是如此作想,所以雍正即位後才會接受索額圖為太子削權的建議,所以當刺殺的嫌疑指向宮內,弘皙也會想到一拍兩散的幹脆。

在如此心態下麵對雍正的惡聲,弘皙會有好臉色相對才怪呢?鼻子一哼,眼角一吊,“皇阿瑪,莫說兒臣沒有那麼想,就算真的動過那麼齷齪的念頭,您難不成還有什麼擔心?”

“你混賬!”

雍正被這話氣的臉色一黑,他不傻,聽得說弘皙話裏話外的怪音,什麼擔心?無非是做賊心虛的另一種說法,還說什麼齷齪,分明是扣帽子嗎?口口聲聲說兒臣,甭管兒子臣子,他的做法跟那沾一點兒邊兒嗎?

越想越氣,連胡子都被怒氣吹起來,李佳氏兩步都到弘皙跟前,胳膊一輪,“我打你個無法無天的小奴才!”

打是母教兒,打在你身疼在我心,天經地義,可人的身體怎麼可能跟鋼鐵對抗呢?早有銅皮鐵骨的轉世福利,一不小心又把綠珠幾十年打熬的那些內家真氣給搶了,因為控製不知又沒有修煉的法子,弘皙肯定不敢說內外兼修。但真氣遍布全身百脈,整個人就跟氣球似的,完全遵循著力學第一規律。感覺外力施加必然反彈,弄不好還是雙倍的!

李佳氏怒極的一巴掌使足了力氣,陷肉的撲一聲響就是明證,可隨後就是喀嚓的一聲脆響,她的手背直接貼到了手腕上,身上又疼看著又怕,連聲的慘呼中汗水淚水一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