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帝姬,老臣當然記得之前說過的任何一句話,但是現在看來,其實殿下並不適合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皇。“聞太傅微微歎口氣,低聲道:”更何況,長帝姬不是一直希望殿下能夠平安度過這一世嗎?”
“那是以前,皇上在世的時候,雲哥兒怎麼也不可能成為繼承大統之人,現在既然機會就擺在麵前,為何不抓住?”長帝姬說的也沒有錯,錯就錯在,歐陽淩雲不想而已。
若是換個野心勃勃之人,恐怕現在根本不需要長帝姬為其謀劃,歐陽淩雲自己就足夠擺脫任何人成為帝皇了。
“太傅!”長帝姬看著聞太傅,猛地失聲喊道:“你這是在給聞家的過錯尋找理由!”
一時間,二人都沒有在說話,整個大殿陷入了寂靜。
“長帝姬,殿下來了。”就在這個時候,梁嬤嬤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對著長帝姬和聞太傅二人行禮後才低聲道:“而且殿下看上去很生氣。”
“誰生氣?”梁嬤嬤話音一落,歐陽淩雲已經走了進來,看到聞太傅和長帝姬都在,微微一揚眉說道:“正巧長帝姬和聞太傅都在,咱們說說後宮的事吧。”
“皇上沒死,後宮怎麼能遣散,你是要被文武百官戳著脊梁骨罵麼?”長帝姬本來就在生氣,聽到歐陽淩雲竟然又提起此事,頓時發怒地說道:“你真當自己是甩手掌櫃了?這是要把位置讓給誰?”
“長帝姬,什麼叫讓啊,這位置本來也是人家的。”歐陽淩雲抬了抬眉眼,本來他聽到劉公公送回來的消息就已經知道長帝姬必然會阻攔,但是他今日必須要做這件事,所以才會帶著劉公公再度趕過來。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長帝姬雖然疼愛歐陽淩雲,但是說到底,他們中間有多年未見,所以彼此間說是沒有一點隔閡是不現實的,但是長帝姬當初答應雲月汐逼宮的條件就是重新讓歐陽皇族登上地位。
“長帝姬,你覺得坐在皇位上真的好嗎?”歐陽淩雲並不想惹怒長帝姬,說起來,他的親人也沒有幾個,而長帝姬至少是真心疼愛他的,所以他才會親自來說清楚自己的想法。
“想必殿下有話跟長帝姬說,如此老臣就先告退了。”聞太傅知道現在自己在這裏無疑是一種催化,讓長帝姬更認為聞家有錯。
“嗯,聞太傅你先退下吧。”歐陽淩雲很顯然也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對劉公公示意一番。
劉公公心領神會,立刻追了上去,對聞太傅說道:“太傅莫要掛懷,長帝姬惦念那麼久的事情,如今反倒是沒了著落,說到底心裏還是不快的。”
“老夫知道長帝姬的意思,隻是你覺得殿下有多大的把握說服長帝姬?”聞太傅看著遠處的風景說道:“很多時候,事事不能如人意,總歸要多費些功夫才是。”
“聞太傅何必如此擔心,同意不同意明天不就知道了嗎?”劉公公嗬嗬一笑,跟在聞太傅後頭說道:“殿下說,如今京城已經安定,若是太傅思念家人,那就接回來便是。”
“如此甚好。”聞太傅聽到劉公公這麼說,頓時眼前一亮,不禁點點頭說道:“勞煩劉公公替老臣跟殿下道聲謝。”
“是!”劉公公應了聲,二人又寒暄了幾句便各自散去,想起長帝姬態度的強硬,劉公公不禁搖搖頭,心中喟歎:“若是這朝臣之中能多幾個像聞太傅這樣看的開的臣子,想必就不會有那麼多事了。”
人生苦短,何必非要爭得長短,說到底,最終還不是黃土一杯?
這天下,由誰坐這帝位,最重要的永遠都不是血脈,而是才能不是嗎?
……
歐陽淩雲在京城忙著替歐陽灝軒處理這些遺留問題,而雲月汐自然要代替歐陽雲蘇去看一看歐陽雲倩。
紅玉等人如臨大敵,畢竟這位公主殿下當初可是要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要算計的人,反倒是雲月汐一派悠然自得,自從歐陽淩雲監國,雲月汐便有了隨意出入皇宮的令牌,所以這會自然是無人敢攔的。
更何況,現在雲月汐在宮裏,那是無人不識,無人不知的人。
“你來這裏做什麼?”歐陽雲倩已經被雲月汐派人監視起來,所以自從皇上昏迷之後,歐陽雲倩可以說就被禁錮在自己的寢宮,哪裏也去不得,這會看到雲月汐,雖然情緒上非常激動,但是一向心機深沉的歐陽雲倩還是很好的遮掩了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