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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驚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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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能拿著陰鑼,背起麻師叔離開了溪澗。順著來路,慢慢地走著。我筋疲力竭,在一處緩坡上,腳底一滑,兩人便滾了下去。

滾到山坡下麵,我再也沒有力氣走動,我也被血螳螂折磨得夠嗆,能走出來,已是萬幸。

我折了些樹枝,蓋在我與麻師叔身上,藏了起來。但願麻師叔能早些醒過來,但願我們能熬過這漫長的一夜,我心中期盼。

我一動不動,回想剛剛發生驚險一幕,要不是師父給我鼓勵,我已經被血螳螂弄死了。

再仔細一想,我與螳螂蠱搏鬥的時候,忽然湧出一股霸道的力量。這股力量,和我當初憤怒至極,發力掐住羅錘是一模一樣的。

我伸手摸了摸肚子,心道:“我體內的先天之蟲,到底是一隻什麼樣的蟲子啊?它和我的出生有關係嗎?要是師父在我身邊就好了,我就可以問他了。”

我帶著種種的疑問沉沉地睡了過去,依稀之間,身邊的鐵罐子透出微微的白光,不過白光很快就被蓋住了。

天蒙蒙亮,我就醒了過來。

我用袖子擦掉麻師叔身上的血漬,發現他的膚色已經恢複正常,隻是頭上三道傷疤分外明顯。

一直等到山林被陽光籠罩。麻師叔手指動了動,嘴巴也翕動了幾下。

我驚喜地喊:“麻師叔,你醒了嗎?”

“昆侖,咱們是在陰曹地府嗎?”麻師叔睜開眼睛,微弱地問,“怎麼四周那麼黑,我隻能聽到你的聲音,看到到你人。看來人死了……隻剩下摸不著、看不到的魂魄。”

我不由一愣,伸手在麻師叔的眼前晃動一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時我才注意到,他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神,已經失去光澤,變得空洞。

麻師叔看不見東西了,可能是毒性還沒有完全解除。

我說:“麻師叔,血螳螂死了。咱們還好好地活著。你體內的毒素還沒完全清除,暫時看不見。”

麻師叔眼睛眨動了幾下,想說什麼卻收住了,道:“你之前放了蕭天刑,但是你昨晚救了我,咱們之間扯平了。”

我扶著麻師叔坐起來,又以最簡潔的話語,把昨晚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麻師叔伸出大拇指哥,道:“昆侖,你一身膽氣!敢把把血螳螂吸入體內。你一身智慧,能想到放血解毒!真是了不起。”

敘述之中,我跳過先天之蟲發力這一段,隻說一切是三屍蛇蠱的功勞。

麻師叔也沒有仔細追問。

我問:“麻師叔,血螳螂發作的時候,我感覺到一個嬰孩淒厲的哭聲,總感覺它會上前喝我的鮮血,這是怎麼回事呢?”

麻師叔道:“昆侖,血螳螂會取用嬰孩的鮮血,可能那哭聲,是那個嬰兒存在的怨念。血螳螂化為烏有,哭聲自然會消失的。”

我心想還真是的,這麼看來,黑衣人太邪惡了,竟然用嬰孩的鮮血養蠱。

我攙扶著麻師叔離開緩坡,又在麻師叔指導下,造了個陷阱,捕到了野兔子,生火烤了兔。我又采摘了治傷的藥草,幫麻師叔包紮好傷口。

麻師叔眼睛看不見,沒有辦法長途驅使八隻行屍,找了個山洞,把它們關在裏麵。等到以後,再來帶走他們。

我道:“麻師叔,我們耽誤了兩天,要盡快趕到清水溪。我怕我師父已經在那裏等我了。”

麻師叔點點頭。

麻師叔眼睛暫時看不見,我弄著一根竹棍牽著他。

一路上,麻師叔講了很多養蠱的巫術與禁忌,包括養螳螂蠱的法子,還有侗族人與苗族人養蠱的區別,極大地豐富了我的閱曆。

麻師叔伸手一指,說:“貴州、湖南、還有雲南部分,在廣義上都屬於苗疆的地帶,自古以來,蠱術盛行,與各種巫術結合,堪稱華夏一絕。貴州境內,以三屍蛇蠱為著名。湖南湘西境內,則以金蠶蠱最強。翻過前麵那座山,就進入湖南境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