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道士雖然瘋魔,但腦子還是很靈光。\t
小玉刀站了起來,看著四周的蛇群,叫道:“賊道士。除了大蠱師,世上沒有人能養出金蠶。你就算呆上十年八載,也不可能成功。”
黑袍道士哈哈大笑,說:“大蠱師再厲害,還不是死了。隻可惜他養的金蠶跑掉了,沒能能抓住。我不比大蠱師差,隻要肯下功夫,一定可以掌握金蠶秘術。”
小玉刀身子一抖,叫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來這裏?”
黑袍道士收回鋼刀,我靠在石桌子,大口喘氣。
黑袍道士說:“十三年前,我摯愛之人被神秘的先天之蟲弄死了。後來有隻叫做蕭天刑的僵屍,告訴我,天底下隻有苗人的第一神蠱蟲金蠶蠱,可以對付先天之蟲。我在這裏,已經住了六年了。”
先天之蟲,我心中不由地一驚,這不是我身上的毒蟲嗎?難道是我身體裏麵的毒蟲,殺死了黑袍道士的摯愛之人。可十三年前,我剛剛出生,又怎麼會帶著毒蟲殺人呢?
說不定世上不止一隻先天之蟲,可能還有第二隻,甚至是第三隻。
更令我驚訝的是蕭天刑這個名字。
麻火心、神秘黑衣人,還有眼前這個在禁地裏秘密蟄伏七年的黑袍道士,他們都和蕭天刑有一定關係。
不,還要加上我,好像也和這個蕭天刑有某種聯係。他覺得我眼熟,又瞧出了我體內的先天之蟲。這可惜他不記事了。
正當我要說話,黑袍道士又咬牙說道:“還有個叫做黑摩雲的侗人,也是我的大仇人,他是個厲害的蠱醫,卻不肯救我的摯愛之人,我要殺了他。”
忽然聽到師父的名字,我怒瞪眼睛看著黑袍道士,叫道:“去你媽的。我師父不救你摯愛之人,或許有他的苦衷。就因為這樣,難道就該死嗎?”
黑袍道士說:“你師父?你覺得他是個好人嗎?”
我忍不可忍,叫道:“當然是好人。他救了我,養了我六年。還廣施藥材,救了很多中蠱、中毒的人。他是世上最好的人!”
黑袍道士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世上最好笑的一個笑話,道:“就算是好人,他做的壞事還少嗎!十三年前,一個叫做羅黛青的女子,就是因為他,死了丈夫,帶著身孕沒名沒分回到了家鄉,她的一生是不是毀掉了呢?哈哈,你是黑摩雲的弟子,用你的身子養蠱,真是老天爺開眼。”
我攥緊拳頭,忽然發力,拳頭朝黑袍道士砸去,怒道:“你狗日給我閉嘴!”
黑袍道士身子一歪,躲過了我的拳頭。
我摔倒在地上。
小玉刀說:“道爺,你為了報仇,傷害兩個孩子的性命,你覺得自己是好人嗎?”
黑袍道士哼了一聲:“我從沒有說我是個好人。我今日殺了你們,你們的親人朋友,找我報仇就是。我不會不承認的。”
黑袍道士一抬右手,地上盤著的毒蛇開始聚攏,眨眼功夫,就會撲向小玉刀。
我喊道:“不!”
淚水奪眶而出,我整個人羞愧到了極致,眼看小玉刀死在我的眼前,卻沒有辦法阻止。
“蕭昆侖,你太沒用了!”我內心深處傳來一個聲音,“三番兩次,你連一個女孩子都保護不了。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弱了。”
我該怎麼辦?
我目光落到了那排架子上,不知從哪裏多了一股力氣,敏捷地站起來,站在那排架子邊上,喊道:“你給我住手,要不然,我把它們都砸碎!我讓你功敗垂成!”
我心中竊喜,終於熬過了半個小時,金蠶毒暫時平複下來。我雙眼通紅盯著黑袍道士,手上已經抓起了兩個黑罐子,咚地一聲,直接扔了出去。
罐子裂開,流出黑水,一個罐子是未成形的蛤蟆蠱,腦袋隻長出一半,另外一個罐子則是銀光閃閃的銀蛇蠱,尾巴沒有長好。
黑袍道士製止住了攻擊的毒蛇,扭頭看著我,皮笑肉不笑地說:“不虧是黑摩雲的弟子,金蠶毒這麼快就平複下來。可惜,這些罐子對我來說,沒有那麼重要。”
小玉刀喊道:“大蕭,他在騙你!這批蠱蟲提前見光,估計要死一多半。賊道士用鮮血養它們,它們要是死了,也會受傷。”
我心中明鏡似的,黑袍道士剛才就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