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搭理巫道潮，死死地盯著他。
殺了他！我心中隻剩下這麼一個念頭。
巫道潮眼神再次射出毒光，叫道：“既然你不肯跪在我麵前，那我隻有奪了你的先天之蟲。”
巫道潮腳步移動，高高跳躍起來，一腳踢了過來。我雙手一擋，巨大的力量順勢散開。我本能地後退幾步。巫道潮轉瞬又衝了過來，連著幾掌打了過來。
我隻感覺他雙手堅硬，每一拳打過來，都痛得要命。我摔倒在地上，身子疼痛難忍，依舊死死地盯著巫道潮。
“去死吧！”巫道潮鬼魅一般地殺了過來，右掌抬起，朝我心口砸來。這一掌若是打在心口上，心髒必定震裂，人也活不了。
我來不及躲閃，眼看枯掌落下來。就在距離我還有半米距離的時候。鐵罐子裏的黑白蟲鑽了出來。其中黑蟲迅猛而出，迎麵就從巫道潮的右手掌心鑽了進去。
“你是從哪裏得到這黑白蟲的？”巫道潮速度大減，身子驟然一卷，一個空翻，就滾到一邊去，單腳跪在地上，左手握著自己的右手，神情看起來，非常地痛苦。
與此同時，白蟲爬到我腦袋上，一股涼意散開。我心口的怒火弱了許多，血色退去，雙眼看四周，也恢複了正常。
剛才說的那些話，有多少是我說，又有多少傳達了先天之蟲的意思，我一陣惶恐，剛才那一段時間內，我像是被先天之蟲控製了一樣。
涼意散開，我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巫道潮被黑蟲擊中，連著發出數聲慘叫聲，身上的屍氣快速地彌散，他臉色發生變化，眼神也沒剛才那麼可怕。
巫道潮左手移動，剛才是掐住右手手腕，現在已經捏著肩膀，可見黑蟲溜到他肩膀處了。
“告訴我，你從哪裏得到的黑白蟲的？”巫道潮忍著劇痛，死死地盯著我。
我道：“看你樣子，好像認識這黑白蟲。你先說說，黑白雙蟲的來曆。”
巫道潮又慘叫了兩聲，說：“這是我師父留下來的蠱蟲。他說，如果我們三兄弟當中，誰做了惡人，黑白蟲就會懲罰他。我以為是嚇人的，沒想到死老頭真的留了這一對蟲子。”
我心中快速思索，這黑白蟲是從蠱神廟，蠱神神像裏得到了，當初在大火之中灼燒。我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叫喊，這才折返回去，找到了黑白雙蟲。
難不成當初叫我名字的聲音，是師公發出來的。師公就是蠱神廟立著的那個神像嗎？是蠱神嗎？
師父當初說，我是蠱神的傳人。黑白雙蟲到我手上，正好可以證明這一點。
巫道潮被黑蟲鑽入體內，痛苦不堪，身上的屍氣快速散失。
人活著靠一口氣，僵屍行走跳躍也靠一口屍氣。
如果巫道潮身上的屍氣耗光，他就會變成一具幹屍，就無法再蹦躂了。
想到這裏，我緩了一口氣。
“巫道潮，這就是你的報應。我是蠱神選中的傳人。你敢對我動手，黑蟲自然會要你的命。”我大聲喊道，經過剛才那麼一折騰，我力氣消耗很大，幾乎到了虛脫的邊緣。
巫道潮被黑蟲折磨，身子不斷地抽搐，屍氣散發得很快。雙拳在地上捶動，非常不甘心，大罵：“你個王八蛋，死了那麼多年，還要留一手……你太偏心了。對他們兩人太好，對我卻那麼嚴苛。”
巫道潮口中的他們，是指黑摩雲與麻火心，他在責怪師公處事不公，一碗水沒有端平。
巫道潮掙紮越厲害，屍氣散發得就越快。最終倒在地上，身子僵硬，沒有力氣再蹦躂了。
我猶疑了一會兒，慢慢走上前，想確定巫道潮有沒有死掉。巫道潮頭發淩亂，臉色慘白，雙手長指甲也脫落在地。
黑蟲從巫道潮額頭鑽了出來，蟲身一躍，落到我的肩膀上，與白蟲靠在一起。我感覺得出來，黑蟲氣息弱了很多。
“我還沒死！”巫道潮猛地睜開眼睛，身子一挺，直接跳了起來，“這黑蟲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啊。師侄，你還有什麼招沒有？”
我心中一驚，黑白雙蟲遭遇猛火灼燒，還沒有恢複過來，沒有徹底殺死巫道潮這隻毒僵屍。
我麵不改色地叫道：“巫道潮，你再試試白蟲，看它能不能弄死你！”
說完這話，我這顆心就懸起來了。
黑蟲是攻擊性的蟲子，白蟲則不是，它散發出的涼意，讓人保持清醒，像是可以幫人治病療傷的蟲子。巫道潮要再衝上來，白蟲怕是對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