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走了一步,把小蟲奴蓋好。
麻乞婆第一個單腿跪地,口中念叨著古老的苗語,渾濁的眼神充滿了光芒。接著是牛阿丁還有苗無忌。
麻扁郎臉色惶恐,也跪在地上,腦袋完全貼在地上。
羅五錢滿頭大汗,方才的驕傲狂縱,在小蟲奴的金色氣息前,煙消雲散,頹然跪在地上,說:“我願意推舉蕭昆侖為苗疆蟲王。”
眾人或單腿屈膝,或雙腿跪地,圍在我的四周。
我環視眾人,發現他們背後出現了各種靈體,有大蠍子形狀,有一身硬毛的野豬精,還有各種怪異的靈體,它們都彎腰,對我充滿了敬意。
五毒怪忙咳嗽了一聲。
我上前將他們一一扶起來,大聲說:“我蕭昆侖封蟲王,多謝各位的抬舉,一定會傾盡全力消除巫道潮等人對苗疆的威脅,除掉苗疆大地上邪惡的僵屍,滅掉邪惡陰邪的食腦蟲。”
麻火心冷笑:“你見到蕭天刑,又當如何?”
麻火心並沒有下跪,而是站在外圍,靜靜聆聽著一切。
我道:“蕭天刑並不是邪惡的僵屍。即便以前做了惡事,現在已經改了過來。麻師叔何必念念不忘呢。”
麻火心一揮袖子:“少在我麵前擺譜。似蟲王這種虛頭巴腦的稱呼。別人覺得比天還要大,可是在我眼中,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我強壓住怒火,沒有與麻火心再爭吵下去。
五毒怪附耳說:“昆侖,你現在可以問問他們,每個寨子的小木牌在不在身邊,你要借來看一看……”
我猶疑了片刻,大聲問道:“諸位。十三峒每個寨子的大蠱師,都有一塊小黑牌。各位有沒有帶在身上,請借我看一看,看完就還給你們。”
麻乞婆搖頭說:“蟲王,我們十一寨的小黑牌盡數離身,都被麻扁郎拿走了。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我心中一驚,揪起麻扁郎,問道:“你青崖峒的小黑牌呢?你要那麼多幹什麼?”
麻扁郎雙腿發抖,聲音顫顫巍巍地說:“巫道潮吩咐我做,青崖峒那一塊也給了他們。我要小木牌一點用……都沒有。巫道潮讓我做的事情,我斷然不敢拒絕的。”
我越發驚訝,麻鳳鳴將小黑牌藏在地下密室暗格中,可見小黑牌的重要性。如今除了白龍峒的那一塊小龍牌在我手上,其餘十二快盡數落入巫道潮他們手上。
我痛聲罵道:“麻扁郎,連祖宗留下來的東西,說送人就送人。你為了蟲王之位,不惜對自己的父親下黑手。你十惡不赦,我會派人把你送回青崖峒。讓他們動用族規懲罰你。”
麻扁郎癱坐在地上:“我不要回去,你現在就殺了我……”
我一腳踢翻麻扁郎,再也不想看到這人,聽到他的聲音。
五毒怪道:“還好你手上還有一塊。事情已經發生,生氣也沒有用。大家受了食腦蟲折磨,早已饑腸轆轆,你讓他們先回去吧。咱們再四處看一看。”
我點點頭,與苗疆各寨子的人說了幾句,一一告別。
麻婆子露出一排稀稀落落的牙齒:“老身銘記蟲王的大恩大德,若有需要,托人傳信即可。”
洞內很快空了下來,羅五錢悻悻離去,閉口不提要回大貓和天命毒蠍。麻扁郎也被人帶走了。至於麻火心,一揮袖子,抱起小玉刀,也倔強地走出去。
我長歎一口氣,知道自己這個師叔脾氣古怪,要想真正和解,還要花費一些氣力。
等到眾人離去,五毒怪才鬆一口氣,叫道:“剛才差點露餡了。小蟲奴就是小蟲奴,根本就不是金蠶蠱。差點沒糊弄過去。”
我不解地看著五毒怪,笑道:“難不成你有天大的本領,可以偷天換日,移花接木,弄了些金蠶的金色氣息來?”
五毒怪說:“我觀察過小蟲奴,它與別的蟲子不一樣,會無私地為你考慮。但它煉製過程中,與小金蠶王隔得並不遠。我相信,它吸收了一些小金蠶王的金色屍氣。你剛剛處於極其尷尬的境地,我想小蟲奴不會讓你難堪的。果然,讓我賭對了。”
我哈哈大笑,原來看似玄幻摸不著頭腦的事情,背後的原因竟然如此簡單,也得虧五毒怪急中生智。
我笑了一會兒,便問五毒怪:“你要收集大蠱師的黑牌子,到底有什麼目的呢?說出來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