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蘭衣驕傲的眼神,終於驕傲不起來:“不,三屍蛇蠱一定是藏起來了,它沒有死。我不信……那不是真的。”
古秀成說道:“黑夫人,你不要自我安慰了。綠窩……蠱王蟲好好地活著,你跟我說三屍蛇蠱藏起來了,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嘛……”
刀蘭衣咬著嘴唇,身子抖動得厲害。
黑叔謀一直看著我,等著我回答。
我笑道:“萬事萬物相生相克,我撿到了一隻蟲子,正好不怕九幽寒氣。人算不如天算,黑叔謀,你輸了。說吧,那神秘人到底是誰?”
黑叔謀搖搖頭,堅定地說:“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可能告訴你。”
刀蘭衣守在黑叔謀麵前,神情也非常地堅定。
古秀成道:“那我當你麵殺了刀蘭衣,我倒要看你肯不肯說。”
黑叔謀看了一眼刀蘭衣,神情閃過一絲痛苦,說:“夫人,你不要埋怨我。這個秘密,咱們永遠也不能說,就當我對不起你。咱們決不能當不守信之人。”
刀蘭衣眼眶濕潤,濁淚落下:“我知道,我明白,我清楚。”
郭泥快步上前,伸手攔住古秀成,說:“古道長,我外婆已經知錯了。可能她是迫不得已,求你原諒她吧。你殺了她,也於事無補的。”
古秀成眼神中殺意更濃:“郭小姐,你最後是後退一點。我身上的綠氣,不比一般屍氣弱。你不要因此受傷。”
郭泥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充滿了哀求。
我慢慢走過去,道:“古道長,刀蘭衣一把年紀,活不了多久。三屍蛇蠱死了,餘生會痛苦不已。最要緊的,是問出那神秘人的信息。”
我頓了一下,說:“道家中,有很多詢問的秘術,比如說奪舍。你能從黑叔謀意識深處,找到那個答案的。”
我見過玉屍朱仙兒奪舍,從麻小樓腦海中找到想要的答案。
古秀成眼珠子轉動,道:“有道理!我研究過奪舍,我會把念力注入黑叔謀靈體內,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提著大黑傘,往前戳去,看起來是直攻黑叔謀,其實是朝刀蘭衣殺去。
同時,古秀成也跟著動彈起來,綠色毒氣飛出,纏住了身子薄弱的黑叔謀。
我黑傘準確打在刀蘭衣身上,用上了幾分力氣。刀蘭衣後退了兩步,倒在地上,嘴角沁出鮮血。我用大黑傘壓住她:“你最好不要亂動,否則古道長一不留神,就會捏碎黑叔謀,到時候他魂飛魄散,就怪不得古道長。”
我說出這句話,刀蘭衣才停止掙紮,隻是眼神怨毒地看著我,從袖子溜出幾隻食肉螞蟻。我身子一抖,食肉螞蟻方才落在地上。
“少來這一套,幾隻食肉螞蟻傷不了我。”我喝道。
古秀成抓住黑叔謀的鬼身,連連狂叫道:“無量天尊,今日助我一臂之力,我要奪舍強占他記憶深處。”
古秀成閉上眼睛,額頭表層冒出綠油油的液體。
黑叔謀鬼身在風中搖晃,狂笑道:“你要奪我舍……不可能成功。我告訴你……你不可能成功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握著大黑傘的手手心都是汗水,焦急地看著古秀成。
古秀成連著試了三次,最終歎氣說:“黑叔謀意誌力很強大,我多年沒有修行奪舍秘術,很難突破他的意誌力。蕭昆侖,你太善良了。還是我來吧,我就不信殺了刀蘭衣,黑叔謀不會開口。”
我攔住古秀成,道:“這樣做,太沒人道了。我們和惡人不一樣,必須有基本的操守。我不同意你殺了刀蘭衣,逼迫黑叔謀。你妻子沈君君之死,是神秘人造成的。刀蘭衣頂多是幫凶,罪不至死。”
古秀成身上的綠氣更濃:“你太善良了。對於死不悔改的人,就該用霹靂手段對付他。這樣吧,你帶著郭小姐,下到祭壇下麵等我,我一定會弄清楚的。”
郭泥看著我,淚水奪眶而出,不斷地搖頭:“昆侖,不要這樣對待一個老人家。她上了年紀,女兒又不在身邊,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過的。”
我內心糾結困頓,若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很難有這麼好的機會了。可是殺一人逼迫黑叔謀開口,這不是我蕭昆侖的行事作風。
我道:“我不讚成你這麼做。”
“很好,很好!”從祭壇台階上走來一人,邊走邊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