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道潮苦笑了兩聲，對我說道：“蕭昆侖，關於黑煞的事情。我可以全部告訴你的。”
我與祝衡對視一眼。
祝衡道：“我們要進入蟲墟腹地，你知不知道如何進入蟲墟腹地！”
巫道潮忽地挺直身子，久久都沒有說話，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們。
我笑道：“你沒有聽錯。我們已經知道黑煞的老巢叫做蟲墟。你不用大驚小怪！”
巫道潮歎道：“看來你們的決心非常地大。進入蟲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中最難的一關，要數那隻九陰妖蛛！它盤在腹地入口處，能識別外人的氣息。傳說這些年來，它咬死的人，白骨已經堆成一座大山了。”
我哈哈笑道：“一隻大蜘蛛算什麼，我又不是沒有見過大蜘蛛！”
巫道潮搖頭說：“它不一樣，是黑煞教主親自養的。當然，你們過了九陰妖蛛這一關，再往裏麵，會有守門的各種僵屍。經過這兩關，應該就是蟲墟腹地了。至於裏麵，還有什麼，我也不清楚。因為以我的級別，沒有再往裏麵走了。前麵的線路，我可以給你們畫出來。”
我心中快速思索，巫道潮是黑衣鬼王郭複的朋友，與疤道人還有龍殿臣關係並不好，黑煞假老大半臉骷髏死掉之後，他以臥底的身份重返黑煞。
在最短的時間裏，成為了黑袍教主灰袍人的心腹，已經到達他的極致。
蟲墟腹地最深處還有什麼，他說不出來是正常的。如果他說出來了，反而會讓人懷疑。
我點點頭，追問道：“你與黑煞教主灰袍人，是如何聯係上的。他是教主，為什麼對你青睞有加呢？”
巫道潮思索了片刻，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但我肯定在此之前，我絕對沒有露餡。要是他知道，我是你的臥底，早就不會留我在世上了。”
我想了一會兒，問道：“你們教主把你留在身邊，一般是與你說什麼話呢，聊天的內容是什麼？”
巫道潮死而複生，變成了僵屍，又嚐試過幫黑煞飼養各種蠱蟲，但是他的實力並不是特別出眾。
黑煞教主灰袍人把巫道潮留在身邊，絕對不是因為巫道潮的養蠱能力，肯定有特別原因。
巫道潮想了一會兒，說道：“他與我聊的多半是巫術、道術上的事情。比如說，如何把人記憶移動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人有沒有可能通過道術操控其他人的身體。從神農架回來的時候，還特意問了，世上會不會存在兩個同樣的人……諸如此類的問題。”
我心中咯噔一下，巫道潮研究過黑巫術，又鑽研各種邪派道術。灰袍人把他留在身邊，是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為什麼會擁有蕭天刑的記憶，為什麼會是假的蕭天刑？
看來黑煞教主灰袍人是個假的蕭天刑，是蕭天刑九大分身之一。
他在神農架與我對話的時候，內心深處就產生過懷疑。
我笑著說道：“你是如何回答的？”
巫道潮說：“我告訴他，高明的僧道或者修行人，可以通過奪舍，強占少年人的身體，這樣就能把記憶轉移到另外一人身上。但是能有此修為的人，少之又少。而且奪舍異常地危險。因為少年人自身意誌非常強大，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少年人扼殺。我當時猜測教主是要奪舍，所以就出言勸告他。至於說會不會存在兩個相同的人，我認為不可能，即便是雙胞胎，在細微上也是有差別的。”
巫道潮沒有掌握到灰袍人詢問的緣由。
我道：“你可能不知道。不僅僅兩個人可以一模一樣。就算是九個人也可以一模一樣。黑煞教主灰袍人，他不是個複製品。隻是他有了自我意識，開始自我懷疑了，所以把你這個通曉道術的人，留在身邊……”
巫道潮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看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這話沒有說完，巫道潮身子抽搐，直接倒在地上，身子不斷地扭動，表情看起來非常地痛苦。
像是有一根無形的繩索正在收攏，用盡氣力困住巫道潮。
“救我……救我……這是黑煞的毒咒術……一定是知道我……出賣了黑煞……”巫道潮斷斷續續地叫著，雙手的關節哢哢作響，臉上瞬間多了三道黑符。
黑符不斷地收縮，像是纏人的毒蛇，眨眼功夫，巫道潮的臉部都發生了扭曲。
朱仙兒一躍上前，用力捏住巫道潮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