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兄坐在地上,扭頭看向一邊,也跟著痛苦起來,他也在極短時間,目睹了兄弟的背叛,目睹了族群的滅亡,他所承受的痛苦絲毫不比我遜色。
他雖然沒有眼淚,但是哭的非常地悲傷。
任何堅強的人,都需要一個宣泄的機會。
大哭一場,就會更加堅強。
人世間的那麼哭與痛,大哭一場,就能重拾信心與勇氣,不顧一切地走下去。
“蕭昆侖,你個小兔崽子……你幹什麼哭啊,弄得我眼睛進沙子了。”骷髏兄邊哭變笑,想挽回一點麵子。
他是一隻骷髏人,就算眼中進釘子,也不會流淚哭泣的。
等我哭了一會兒之後,巫鴻推開我,道:“蕭昆侖,咱們一起,取一管鮮血出來。你再跟我一起救活阿飛,再鑿一口冰棺,你有信心和勇氣嗎?”
蠱神巫鴻熬製的藥湯,非常地有效。
我身上的不適感消除得很快,看來血蟲子與食骨蟲的屍身全部消滅掉了。
我擦掉淚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好!我有信心,也有勇氣。”
有了信心,有了勇氣。
世上萬難的事情,都會變得容易的。
從現在開始,我蕭昆侖要堅強,要強大。
終有一日,一定要幹掉蕭天刑,覆滅黑煞,那些欺負我的人,一個個都要倒在我麵前。
那些該死的僵屍,全部散光屍氣。
全部殺死!
巫鴻取出一個簡易的瓷瓶,將蕭魔頭的移動到火邊。
蕭魔頭與我阿媽連在一起,拉動蕭魔頭的時候,阿媽也跟著一起移動。
利用火的熱量,讓蕭魔頭手腕溫度回升一下,保證體內的鮮血流動。
“蕭昆侖,我現在開始動刀放血了。”巫鴻大聲說道。
“蠱神大人,我相信你。”我扶著蕭魔頭。
巫鴻割開一道口子,用力擠壓,鮮血很快流入瓷瓶之中。
鮮血非常地紅,不像是死人放出來的鮮血。
我身子能感受到鮮血裏麵,有一股強大的生命力。
鮮血流入瓷瓶之中,不斷地撞擊著,好像要從裏麵跑出來,非常地不安。
“我的猜想是對的。”蠱神巫鴻說,“這種鮮血隻有活人才有。蕭魔頭的確沒有死,隻是無法蘇醒過來。這鮮血之中,有一些細小的蟲子。”
我看著血管裏動彈的鮮血,心中一動:“黑煞神後操控的血蟲子,與食骨蟲,個頭也非常地小。與蕭魔頭體內的這種蟲子,有關係嗎?”
說到黑煞,巫鴻臉色忽然一僵。
這是我第一次跟他提起“黑煞”這個名號,而黑煞之所以出現,有可能是蠱神的手筆。
蠱神大人在蚩尤死後,隻身返回苗疆,五十年後,乃有黑煞。
黑煞與蠱神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此番蚩尤屍身從昆侖蟲門出來,蠱神巫鴻也在昆侖蟲門之中。
但是蚩尤屍身卻不想蠱神巫鴻出來,究竟是什麼原因,還不得而知。
而且現在,還不是追問的時機。
更為關鍵的是,巫鴻是蠱神,是長輩。
我作為一個年輕小子,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不宜發問。
巫鴻很快恢複正常,說道:“這種蟲子個頭極小,與血蟲子有些相似。但是與血蟲子卻是兩種不同的蟲子。血蟲子進入血管之中,會消耗血管裏的營養,奪取人的生命力。但是這種蟲子,好像並不會傷害人的,反而會幫人。”
我細細琢磨,還真如巫鴻所言。
蕭魔頭體內這種蟲子,與血蟲子截然相反。
我道:“蕭魔頭好像輕而易舉地克製住了血蟲子。這能不能說明,這種蟲子,可以克製血蟲子呢?”
巫鴻想了一會兒,臉上一喜,說道:“這一點很有用。倒是給我提供了思路。目前不知道這種蟲子的名字,咱們暫且給這種蟲子取名‘餘人蟲’,等喚醒蕭餘人之後,再做更改。”
瓷瓶鮮血裝滿之後,巫鴻封好了瓷瓶。
而蕭魔頭的傷口,也快速地愈合著,除了一道淡淡的傷疤,看不出剛才動過刀放過血。
“這種餘人蟲還真是與眾不同。”我歎為觀止,“這與我在苗疆見過的那些蠱蟲完全不一樣啊。餘人蟲與血蟲子,救人與殺人的方法真是獨立於苗疆巫術,應該是某一種新奇的蠱術。”
巫鴻點點頭,教誨地說:“苗疆巫蠱隻是華夏蠱術的組成部分,可不能一葉遮目,以為苗疆蠱術就代表了所有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