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煞的成立，更是蠱神巫鴻的傑作。
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我遲遲沒有發問。
就等著他自己講出來。
我搖搖頭，說：“我一直想問，但我作為晚輩，不好意思問你這個問題。所以我不好問……你是個很複雜的人，你的身份也很複雜。”
巫鴻再次大笑起來：“蕭昆侖，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名字？”
我不由地皺眉，巫鴻沒有回答我問題，反而追問我，這讓我有些不知所雲。
我問：“什麼名字？”
巫鴻道：“巫女！”
我深吸一口氣，巫女這個名字，我倒是聽過幾回，準確地說，在我的記憶力，巫女並不是一個名字，更像是一個外號。
就好像“蠱神”這樣的稱號。
之前，麻絲兒是施展巫術的人，口中就會念叨“巫女大人，請賜予我力量”一類的話。
所以，我覺得巫女應該是一種頭銜，而不是一個人的名字。
“巫女是人名，還是某種巫師的稱號呢？”我猶疑了好一會兒，不解地問。
巫鴻說道：“是人的名字。姓巫單名一個女子。後來在苗疆大地上，巫女更像是一種稱號，聽起來是巫師的代號。其實巫女，是我的妹妹，她的名字，就是巫女。”
巫鴻？
巫女？
姓氏還真是一樣的。
我越發好奇：“那這個巫女，與我們要談論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呢？”
巫鴻道：“我的妹妹是個很有天賦的人，很聰明的人。可是太過聰明的人，卻容易走極端。”
太聰明的人，容易走極端，這話很有道理。
黑煞黑衣鬼王郭複，就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他就容易走極端。
我道：“沒錯！”
巫鴻接著說：“我妹妹巫女非常崇拜蚩尤大帝。當時蚩尤大帝失敗之後，死在泰山之下，屍身藏入青銅蟲門之中。我把蚩尤帝魂帶了回來。我自己也受了重傷。後來，我妹妹並不甘心，她以我的名義，創立了黑煞。”
我大吃一驚，嘴巴張開，久久都沒有合上。
我腦袋一片空白，難道說創立黑煞的人，並不是蠱神巫鴻，而是他的妹妹巫女。
這與我了解到的真相完全不一樣。
我相信巫鴻的品格，他沒有必要編排出一個虛構的妹妹，又把黑煞的幕後黑手，推到妹妹身上。
巫鴻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這一點我絕對相信他。
“為什麼？為什麼要用你的名號成立黑煞呢？”我好奇地問。
巫鴻說：“苗疆蠱術盛行，蠱神的名號更有號召力，她用這個稱號，是為了方便行屍。她熟悉我的作風，她假冒我的時候，是可以以假亂真的。”
巫女借助蠱神巫鴻的名號與影響力，組建了黑煞。
而起因，則是因為巫女對蚩尤的崇拜，無法接受蚩尤失敗的下場。
這一切，聽起來多麼地匪夷所思。
這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可是偏偏是從巫鴻口中說出，就有可信度了。
巫鴻因為自己妹妹的原因，沒有揭穿巫女。
所以世人，一直以為黑煞與蠱神有關係。
我長歎一口氣：“世上的事情，就算是所有人都那麼說，都未必是真的。直到剛才，我才知道，原來黑煞的創立，是你妹妹巫女創立的。蠱神，我需要休息一會兒，否則我的腦殼要爆炸了。我……一時之間，很難消化這麼多的事情。”
巫鴻無奈地笑了笑。
“這件事情，連蚩尤帝魂都不知道嗎？”我舒緩下來，想起與帝魂交流的內容，蚩尤帝魂也不清楚，他自以為這一切是蠱神所為。
巫鴻再次無奈地點點頭：“是的！連帝魂都不清楚。我嚐試過尋找巫女，想讓她放棄這一切，說服她不要再這樣子了。但是……我再也沒有見過巫女了。”
之前困惑我的許多事情，還是廓然開朗。
比如，如果蠱神指使了一切，他為何要親自鎮壓先天蟲母，還篆刻了三元鎮蟲符。以及後來黑煞不顧一切地毀壞蠱神巫鴻的布局，解救先天蟲母。
原來這一切起因，不在蠱神巫鴻身上，而在他妹妹巫女身上。
“巫女是不是喜歡蚩尤大帝呢？”我問巫鴻。
巫鴻想了想，道：“這種喜歡，應該不能定義為男女之間的喜歡，更像是一種崇拜。是對偶像的那種崇拜。”
我心想，巫女的作為，可以概括為，一個智慧近妖的少女，孜孜不倦地尋找、並力求複活，已經死去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