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小道士猛地點頭,道:“是的!我和這位三清觀道姑一起算好的劑量,絕對不會搞錯的。”
白虎觀主接過藥丸,將張隱逸嘴巴捏開,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想喂你喝下湯藥!我想好好看一看,一代天師變成僵屍,會是什麼樣子的。哎,誰叫你落到我手上,我又不得不叫救你。”
張隱逸並沒有昏睡過去,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盯著白虎觀主。
白虎觀主隨即將湯藥,一股腦地喂了進去。
“我可以給你熬製解屍毒的湯藥,但是我不會給你加上白糖。你就試一試,什麼叫做苦吧!”
可憐的張隱逸。
根本就沒有辦法反抗,湯藥喝下去之後,微微地咳嗽了兩聲。
白虎觀主起身站了起來,將瓷碗丟給清風道士,道:“死不了了!張隱逸,我救你幹嘛啊!”
白虎觀主走到我麵前,拱手一拜:“貧道張隱虎。我雖與張隱逸不對付。但是你還不錯,肯出手救下張隱逸。不管如何,你救了我張家人,貧道心存感激。”
張隱虎?
聽起來,應該是張隱逸的兄弟一類的名字。
難怪對張隱逸的態度不是那麼友好。
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再說了,要感謝也是張天師感謝。他既然死不了,就輪不到你上前說這些話。你並不想說這話,何必勉強自己呢?”
張隱虎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蕭昆侖,你有點意思。”
我指著鐵盆道:“放在火盆上燒吧!血蟲子會徹底死掉的。”
清風小道士本打算上前端著鐵盆放到火爐上。
張隱虎喝道:“此等小事,豈容你插手,你是做大事的人,為師動手就可以的了。”
滿是青春痘的清風小道士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我心中暗暗感歎,這個張隱虎脾氣太過古怪,明明是因為鮮血之中有血蟲子,不願意自己的弟子冒險,卻說這麼一串鬼話。
可憐的清風小道士啊。
張隱虎把鐵盆放在火上,看了一會兒,發現女魃還站在殿門外,道:“女僵屍!今日你們來我白虎觀做客。這神殿是我說得算的,你自己進來就是了。這大殿之上並沒有任何禁製,不會傷害你的。”
女魃雖是決定僵屍,但還是尊者道人的信仰。
是以站在白虎觀大殿之外,並沒有走進來。
聽到張隱虎這麼一說,倒也爽快地走了進來,隻是沒有開口說話,抬頭看了一眼騎虎的老祖天師張道陵,走到我身邊站著。
天已經漸漸亮了。
外麵起了濃重的霧氣。
我們一行人便在大殿之上休息。
對於小小的白虎觀而言,大殿是最好的房間了。
張隱虎雖然不喜歡張隱逸,但還是怕張隱逸死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前查看。
大殿生起篝火。
清風小道士準備了幹淨被褥,就在張道陵神像之下鋪好被褥。
至於古夢符,則單獨安排了一間房間。
我已經非常勞累,再加上天亮之後,不能帶著女魃離開,便決定在白虎觀住上一天。
我很快便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之後,已經是下午時分。
“蟲王,你的貓跑到老祖天師的腦袋上睡覺了,能不能把它請下來啊。”清風小道士怯懦地說道。
我抬頭一看,那貓大爺果然是溜到老祖天師的腦袋上睡覺,看起來煞是威風。
我心中暗罵了一聲,你這隻老貓哪裏不好睡,偏要跑到神像之上睡覺。
好在清風脾氣好,若是換做一般道士,怕是早就上去驅趕了。
“神像不過是泥塑的,天天站在這裏,一點用處都沒有。現在能成為老貓睡覺的地方,便是發揮了一丁點作用。”張隱虎從側門走進來,聽到清風的話,直接插嘴說道,“清風啊,神像是石頭,咱們在心裏麵敬重就可以了。若是老祖天師親臨,斷然不會打斷一隻老貓的睡眠的。”
我心中暗想,這張隱虎脾氣雖怪,倒是個有悟性的道士。
泥塑的神像,本就是泥塑所做。
能成為貓大爺睡覺的地方,也算是發揮了一點作用。
張隱虎不僅僅有悟性,還是個妙人。
清風不敢拂逆張隱虎的意願,連連點頭:“弟子謹記弟子的教誨。”
張隱虎再次查看張隱逸的臉色,嘴角微微地一笑,整個人徹底地輕鬆下來。
看來張隱逸已經脫離危險了。
醒過來隻是時間問題了。
張隱虎道:“蕭昆侖,可願雖貧道出去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