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之中有黑暗的部分。
我不得不以最壞的最毒的詭計來揣摩夜魁氏。
夜魁氏愣了愣,道:“教你魔文與魔符,並非引你入魔!而是為你增加一些對付夜魔的籌碼!你不要怪我,我並非有意隱瞞自己的身份。而是那個時候,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我大聲叫道:“不!你不是記不起來!你隻是在騙自己記不起來了。其實,你記得一清二楚。夜魁氏,但願你沒有騙我。”
夜魔的源頭在夜魁氏身上。
而夜魔是黑暗的主人。
在孕育夜魔的時候,夜魁氏也不是等閑角色。
甚至可以說,夜魁氏就是夜魔的本體。
夜魁氏沉默了,過了一會兒說道:“蕭昆侖,我在神農氏的感化之下,已經大大改變了。夜魔是我留給世界的禍害,它很快就要逃出來了。我是希望,你可以徹底擊潰夜魔!你能相信我嗎?”
夜魁氏又轉頭看了一眼郭泥,問道:“郭姑娘,你能相信我嗎!我並沒有想過要隱瞞這一切的,”
郭泥眼眸眨動,深吸一口氣,道:“我……我相信你,農夫前輩。我更願意稱呼你為農夫前輩。”
白大力癱坐在地上,喃喃地叫道:“要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守衛忘憂鄉的人一旦隕落,那寒冷世界就會出現夜魔之眼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預言要成真了!”
白大力喃喃地叫著,整個人已經有些魔怔了。
蚩尤屍身一腳踢上去,厲聲喝道:“少在這裏聒噪,滾到一邊去!”
白大力在地上翻滾,到了兩米外,依舊叫道:“要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太可怕了,太恐怖了!”
夜魁氏屍心被黑匕首刺中,隕落勢在必然。
莫非白大力說的那個預言,會變成真的嗎?
我身上的衣服在小火蟲火氣的烘烤下,水分已經揮發,忘憂鄉的氣溫並沒有令人難以忍受,但我還是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我讓自己冷靜下來,大聲問道:“夜魁氏!那剛才來刺傷你的空空兒,是誰派來的呢?”
空空兒乘亂刺中夜魁氏的時候。
夜魁氏並沒有太過驚慌,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可見,夜魁氏是知曉空空兒是誰派來的。
夜魁氏苦笑道:“當然是夜魔了!它從我這裏離開,後來有了自己的意識!它一直都想殺了我……都想除掉我!這一次它終於找到機會了。”
什麼!
刺殺夜魁氏的幕後黑手,竟然是夜魔。
夜魔竟然派人擊殺夜魁氏。
我再次驚呆了。
這完全亂套了啊。
夜魔這是弑父的舉動。
張正玄被人利用,傷害了張隱逸,遭受了放逐的懲罰。
我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是不是可以這麼說,從某種意義上,你是夜魔的父親!”
夜魁氏想了一會兒,說道:“可以這麼說。後來夜魔變成什麼樣子,我已經無法知曉,也不知道該如何控製它了。在某種意義上,我的確是它的父親!”
我怒道:“夜魔這狗一樣的東西!竟然做出弑父的舉動!真是一點……連魔性都沒有了。這把匕首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可見它對你,乃是處心積慮了。真是禽獸都不如!”
夜魁氏眼神非常痛苦。
蚩尤屍身搖搖頭,問道:“你就是忘憂鄉的一個廢物!夜魔為什麼要大動幹戈!這不是浪費力氣嗎?”
這話雖然難聽,但說出的卻是事情。
夜魁氏應道:“我永遠是夜魔麵前的一堵牆。它要想超越自己,就必須將我這堵牆推掉。不惜花費多大的代價,它都要把我這堵牆推掉的。”
夜魔源自夜魁氏。
夜魁氏一定知道對付夜魔的辦法。
又或者說,夜魁氏是世上最了解的夜魔的。
世上存在一個可以製服自己,了解自己的人存在,對夜魔而言,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
夜魁氏是一堵擋住夜魔的牆。
從這個角度出發,夜魔除掉夜魁氏。
十分有必要。
而且可以說迫在眉睫。
若我是夜魔,我也會精心籌謀,除掉夜魁氏的。
蚩尤屍身想了一會兒,嘴巴張開,卻沒有說出話來。
“夜魔真是多此一舉!任你困在這裏,不就可以了嘛!”蚩尤屍身說完這話,有些意興闌珊,後退幾步,也坐在一塊石頭上。
我問道:“夜魔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是不是意味著夜魔,距離徹底恢複自由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呢?”
正因為快要蘇醒複活,便發號了命令,要趕緊擊殺夜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