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眼前這隻獼猴知道放火與使用毒煙,一定是通人性的。
果不其然,等我同它說完這話的時候。
獼猴很懂事地站在石頭上,不再發出叫聲。
白靈懿小心地收起魔刀,臉色有些發白,道:“教主,這點傷等我來說,不算什麼!”
我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難道要任由傷口流血嗎!再說了,萬一傷口有毒,再拖延下去,豈不是會釀成大錯!我可不想帶這個拖油瓶。”
白靈懿性子執拗,不說點狠話,她根本不會聽的。
白靈懿方才扭過頭去。
白靈懿右肩裂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幾乎染紅的傷口。
所幸的是道士所用的武器之中,並沒有淬毒。
隻要將鮮血止住,短時間之內,不會有性命危險。
“你可真能忍!這麼深的傷口,你都一聲不吭!”我苛責地說道。
“對我來說,這都是輕傷!過一段時間,傷口就會自動愈合的。”白靈懿很淡定地說。
“我身上沒有金瘡藥,隻能幫你勒住傷口,避免失血……等我們回去之後,再讓朱前輩給你治傷!”我說道。
白靈懿這個女孩子,還真是能忍。
這麼重的傷口,都雲淡風輕,看來之前受過很多次傷了。
我撕下了衣服布片,將白靈懿傷口反複纏繞,用力勒緊,可以確保傷口暫時不會流血。
整個過程,白靈懿始終沒有吭一聲。
好像這傷口不是在她身上,她甚至連呼吸都沒有發生變化。
我擦了擦額頭汗水,道:“你這麼不怕痛,可以和我兄弟阿飛相比了。他當初傷得比你要重,愣是一聲不吭。你們這樣的人,鮮血都是冷的。”
“陳阿飛?他是怎麼樣的人?”白靈懿不由地看著我。
“你們兩人性子差不多,都是冷血殺手!刀捅到心窩裏都不會叫的。等你見到他的時候,你就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了。不過說起來,他應該比你小個幾歲!”我道。
“比我小!他刀捅到心窩了,都不會吭聲?教主,這是你的編的吧!”白靈懿似乎對阿飛多了興趣。
我揮揮手說道:“我隻是打個比方!”
我隨即對獼猴說道:“猴兄!請您老人家在前麵帶路。我們二人跟在後麵。請您老人家照顧下我們笨手笨腳,不要在空中飛行了。”
林中多有大樹,獼猴若是在樹上飛來飛去,我們還真不好跟著它!
我做了個請的動作。
獼猴轉身就跑了起來。
從石頭跳到另外一塊石頭上,跑出一段距離之後,又在一塊石頭上等著我們。
我心中一樂,這獼猴倒是機警聰明得很。
白靈懿速度並沒有變慢,依舊可以穩穩地跟著我。
獼猴引著我們走的路越發地偏僻,經過密林,躍過數條溝壑,又從雜草之中穿過。
天空籠罩著雲層,整個大山非常幽暗。
我與白靈懿沒有再點火把,而是選擇用祝融火種照麵。
很快,我就聞到了桃花的香味。
夜色之中,出現了一座破敗的道觀。
古家鎮依靠三清山,山上修有不少道觀,很多弟子都在山中修行。
每個道觀都修葺得非常地整齊幹淨,還有很多道觀非常地奢華。
可是眼前的這個道觀。
像是廢棄了多年,院牆破敗,門口到處都是雜草,春天來臨了之後,在雜草越來越多了,幾乎將大門給堵住了。
我將祝融火種舉起來,照亮著觀門口,一塊破舊的牌匾上,寫著三個字“蜈蚣觀”。
古家人喜愛蜈蚣,有山洞取名“蜈蚣洞”。
不過以“蜈蚣觀”命名的道觀,這還是我見到的第一個。
三個大字斑駁,蜈字的右邊“吳”,上麵的“口”字已經看不太清楚。
獼猴停在觀門口,發出唧唧的叫聲,雙手朝著裏麵比劃了幾下。
“是這裏了嗎?”我問獼猴。
獼猴點點頭,隨後輕快地跑上了破舊的院牆,又以最快的速度溜到屋頂之上,朝我們來路望去。
看這架勢,是要幫我們把風。
觀內漆黑如墨,悄無聲息。
陣陣幽風從裏麵傳出來。
這幽風乃是自然之風,根本沒有人的氣息,甚至也沒有僵屍的氣息,裏麵好像什麼人都沒有。
我停在觀門口,叫道:“朋友,在下蕭昆侖……你引我過來見麵,總不能屏聲靜氣,什麼痕跡什麼氣味都不露出來吧!”
我叫喊了之後。
“蕭昆侖,你肯定想不到……會是我吧。我等了多日,終於是等到你了。”聲音傳出來之後。
但是這個聲音很陌生,根本不像是之前聽過任何一人的聲音。
正在我納悶之際,隨即從蜈蚣觀之中,傳出了幽綠色氣息。
幽綠色的氣息傳出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