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的心魔會回來,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眼前的困境算是稍稍緩解了一些。
“蕭昆侖,你是男兒!本色不改,該出手便出手!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不要固於內心的道德……有時候,流血是無可避免的。”從蟲門裏麵傳來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在第十大蟲門出現的時候,便於我說過話。
現在又再次響起了。
“流血無可避免?”我皺眉問。
“活下去!用盡一切辦法活下去!從萬人鄙視與冤屈中活下去!從夾縫烈火之中活下去……該下狠手便下狠手!這個世界,善良是用來對待好人的。至於惡人,惡人的幫凶,該用霹靂手段了。不用猶豫了,道理講不通,那就用強硬手段!誰也不能阻礙你活下去!”那聲音有些激動地說道。
本色不改!
如同道理講不通。
就用強硬手段。
鮮血會讓人畏懼,會讓冷靜。
善良是用來對待好人的,對待惡人以及惡人的幫凶,就該用霹靂手段。
我心中猛地一震。
我苦思多時,沒有答案。
卻在他簡單的話語之中,得到了答案。
我忙說道:“多謝前輩指點!若不是你,我怕是還要困頓一段時間。不知道前輩高姓大名!這份恩德,蕭昆侖沒齒不敢忘懷!”
那聲音冷笑一聲:“我不需要你感謝我!我隻是看不過去……你好歹也是見過風浪的人,竟在一件小事上困頓不前……懶得跟你多說了。”
我眼前的第十大蟲門忽然消失。
隨即我坐在的瞬間崩塌,我整個人快速地墜落。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洞外雨聲不絕,洞內的篝火已經熄滅了。
不過火炭還在散發著熱量,避免山洞過分地潮濕。
我有些後知後覺,方才真是好險。
若不是我取巧打開了第十大蟲門。
夜魔殘存的意念,以及我的心魔雛形,極有可能控製我的身體,現在的我可能會變成一個殘暴的殺人狂魔,衝到古家去,以極其瘋狂的方式救出阿飛他們。
這些並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我從此迷失本性,變成夜魔的棋子,這樣對我來說,是殘酷與絕望的。
我可以輸給別人,但是我不能輸給自己。
我辛辛苦苦奮鬥到今日,卻要成為夜魔的傀儡,幫助夜魔從封禁之地逃出來,那該死多麼可怕的一幕。
那等同於將我徹底地否定了。
好在危險終於過去,我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整個人鬆了一口氣。
“大哥,你方才的臉色非常地可怕,一股黑氣幾乎占據了你的臉龐……好在忽然之間,一切就恢複正常了。”蕭祖兒盯著眼睛看著我,“我本想叫你,可郭姐姐卻跟我說,你應該在與某些東西抗爭……這個時候打斷你,是對你不好的。”
我笑道:“我運氣好,終於將跟著我的魔念關了起來,纏繞我多日的問題也解開了。我肚子餓了,出去抓一隻兔子回來……晚上咱們烤兔子吃。”
蕭祖兒歡快地叫道:“太好了!我最歡吃大哥烤的兔肉了。”
天黑還有一個小時的模樣。
暴雨已經停了下來。
這一天的暴雨,野兔都沒有辦法出來覓食,雨停了之後,正好可以乘著這個空當,出來吃些青草。
這個時候,正是獵兔子的好時光。
不過半個小時,我便獵到了兩隻灰兔子。
它們不料雨後還有人等著石頭後麵,大大咧咧地吃著青草,沒想到我已經等在邊上。
我將兩隻兔子清理幹淨,內髒就埋在土裏麵,掩蓋之後,沒有露出半點蹤跡。
天黑之後,山間籠罩著霧氣。
樹梢滴水的聲音不斷地傳來,石頭之間,也不斷有溪澗流水聲。
篝火重新燒起來之後,兩隻兔子烤了起來,洞內彌散著食物的香味,還有火光照耀,相比外麵漆黑的世界,裏麵洋溢著溫暖與希望。
“大哥,你不會在食物裏下有迷藥吧!”蕭祖兒打趣地說道,“郭姐姐一直在擔心,你會把我們關在這裏,然後自己跑到古家鎮去的。所以她提醒我,不能吃你提供的食物,一定要格外地小心。”
我不由地一愣,下意識看了一眼郭泥。
郭泥臉上一紅,說道:“我就是擔心……你不會用毒藥,但是肯定會用迷藥的。我是了解你的。”
我哈哈笑了起來,道:“我可不是這樣的人!這樣吧,你們要是不放心,兩隻兔子烤熟之後……你們各撕下一條兔腿給我,等我吃了兔腿之後,你們再吃烤熟的兔肉,這樣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