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德聲音顫抖地叫道：“大方兄！這活還沒有幹完啊……你何必管這趟渾水！”
古大方應道：“還幹什麼話！關係古家生死存亡……你不管我不管，那我們古家就算是完蛋了。我要走了……我是古家的弟子，不能看著古家陷入困境之中的。”
古大方跑得飛快。
古大德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笑道：“看來你對我有些怨言，覺得我不該在此撥弄古大方。似你這等膽小如鼠的膽小鬼，你要是怕受牽連，就趕緊去報告古秀功……就說我古無敵說了他壞話，我要跟他這弑殺兄長的畜生當麵對質！”
古大德撥浪鼓般地搖頭，叫道：“我可不敢……我隻求安安生生地過日子……我沒想過要害什麼人！我隻想好好地活下去！”
我眼神射出一股淩厲之意，道：“方才開始的時候，可沒少幫腔，也是說了不少古秀功的壞話。”
古大德臉色慘白，道：“我……我隻是有些抱怨而已……我沒有想過背叛家族，背叛家主的。”
我輕輕拍了拍古大德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古家以半仙大人最為硬氣，說拒絕天師府便拒絕天師府，說與黑煞開幹就開幹……其次便是觀主，直接重創了黑煞的紫眼僵王！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家主就差勁很多了。可古家不是家主一人之家，我們也要好好守護，如果家主犯了錯誤，那我們就不該跟著他胡鬧的。”
古大德臉色慘白，眼神複雜，愣是沒有接話。
“家主現在在府邸裏麵休息嗎？”我問古大德。
古大德沒有說話。
“你總歸是沒有種，不夠硬氣！也罷，人各有誌，我也不好勉強你了。能好好活下去，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拍了拍古大德的肩膀，離開廣場前。
手中多了三支火把。
還有一罐掛在樹邊的烈酒，還有用來照明續油的火油罐子踢提在了手上。
“師兄……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古大德發出幹啞的聲音。
我沒有搭理古大德。
我大步朝古家家主府邸正大門走去。
現在看來，三十七本口授真本，已經起到了動搖古家人心的作用。
再加上古秀功所做的一些事情，已經引起古家內部不少人的不滿。
昨晚那隊巡夜人的對話。
再加上古大德與古大方的談論，都可以看出眼下古家眾人，都非常地謹慎。
關係古秀功的談話，都非常地警惕。
不過，各種怨言出現，這說明古家並非鐵板一塊。
古家並非我想象之中那麼強大。
他們的內部已經有了裂痕。
他們整個山門合在一起，可能有上萬人馬，但是真正能聽從古秀功號令的人，不會有這麼多。
一個撕裂的古家，沒有想象之中那麼可怕。
不過有一點，也是我的意外收獲。
那就是古秀功最近一段時間大增，力量大有精進。
比之前厲害了不少。
古大德言談之中，便流露出這一點。
可能是因為古秀功接受了鉤蛇男的“賞賜”吧！
我停在大門前，古家家主府邸大門緊閉，門口燈籠高高懸掛著，院牆很高，屋內更是一片漆黑。
我心中默想著古家府邸的地圖，其中有三個地方，是可以我翻牆進去的。
“古秀功……你好大的膽子……你殺了你哥哥，就因為他阻礙你欺師滅祖！你這禽獸不如的狗東西……你還是人嗎？我已經在蜈蚣觀看到了六爺的屍身！你這禽獸不如的狗雜種！你給我滾出來，咱們當著族人的麵，來一場對峙！”我深吸一口氣，用上所有力氣，大聲吼叫。
雨聲漸漸變小，廣場上除了幹活的聲音，整個古家府邸四周其實是非常安靜的。
這一聲怒吼聲，打破了寂靜的淩晨。
在廣場上散布著幹活的古家人，也愕然不已，齊齊朝我這邊看了過來，靜靜地看著大門緊閉的古家家主府邸。
府邸裏麵並沒有任何回應聲。
“觀主之死有何隱情，你這狗東西，連族老都不請，就妄下結論！十五分鍾，就能做出判斷。你別以為你是家主，我就怕你！我在山中修行，本不過問古家的俗事。但是今日，你要將古家推入覆滅的境地……我就非管不可了。”我再次大聲吼叫。
這一次聲音比之前更響亮。
如果屋內有人的話，一定會有人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