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將注意力落在在郭天殤這件事情上。
想來大家還需要時間去消化她剛才的話。
乘著這個空當,先將郭天殤教訓一頓。
古秀功始終都沒有表態,臉色已經非常地凝重,似乎陷入深思之中。
郭天殤滿頭大汗,喉結動了動,道:“你們蕭家隻剩下兩個人,還敢在這裏囂張!你們都是魔族之後,都是地獄的惡魔!大家夥一起上,我倒要看看……是我們這麼多人厲害,還是他們二人厲害!大家不要怕,什麼五毒教教主、苗疆蟲王,都是吹牛皮的話!”
蟲裏仙鄙夷地看了一眼郭天殤,厲聲喝道:“郭天殤!你真是叫人失望,這會又不敢上前了。真要打群架,也要等你打過之後。你若不動手,我等絕對不會當炮灰的。”
郭天殤朝古秀功看了過去,尋求幫助。
古秀功退後了兩步,坐在椅子上,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郭先生,你不能給蠱門正派丟臉!”
郭天殤聞言,頓時臉色慘白。
郭天殤原本拿手的蟲子是鐵頭蠻。
那蟲子還是從我母親手上得到的。
當年我母親幽禁在風陵渡地下的時候。
郭天殤為了郭氏一脈家主之位,不斷地從我母親手上偷學蠱術,獲取蠱蟲。
鐵頭蠻就是我阿媽給他的。
可惜的是,鐵頭蠻已經沒了。
現在的郭天殤,手底上有沒有拿得出手的蠱蟲,還不一定。
他親眼目睹蟲後慘敗,現在是萬萬不敢上前的。
他在蠱術上的修行,完全比不上蟲後。
郭天殤本以為古秀功會幫他的。
但現在已然無人依靠了。
“郭先生,就算輸了,也該拚力一搏……就算是死了,也不該下跪求饒的。我們可是大氏族!”蟲後一邊咳嗽一邊說道。
“蟲後,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輸了,我又怎麼會跟著丫頭過招!”
郭天殤硬著頭皮,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就像奔赴刑場一樣,走得頗有氣勢,額頭上已經沁滿了汗水,後背衣服完全貼著身上,汗水已經濕透了衣服。
當他的目光落到大葫蘆上的時候。
那氣勢瞬間就熄滅了。
忽然之間,郭天殤大步走了上前,噗通一聲跪在了蕭祖兒麵前,道:“蕭家光明大蠱師,我郭天殤有眼無珠,對您多有冒犯,請您原諒。我郭氏一脈的蠱術,無法與蕭家相比。我錯了,請您放過我,不要殺我。我求你原諒,請你看在郭泥的麵子上,放我一馬。我上有老下有小,還要一家人等著我養活。”
什麼?
郭天殤竟然跪了。
眾人大跌眼鏡。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這個郭天殤竟然給一個十幾歲的少女下跪。
為了活命,臉麵與尊嚴完全不要了。
這蠱門世家竟然如此地沒骨氣,這郭氏一脈不就是個笑話嗎?
整個廣場上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什麼時候都會發生。
數秒鍾過後,便聽到此起彼伏,交錯響起的痛罵聲音:“天啊!一個大老爺們,就這麼給一個小姑娘下跪。連交手的勇氣都沒有,這真是曠古未有的荒誕事!難道試一試都不敢!丟人,丟人啊!”
“原本郭氏一脈在我心中,還是很有地位的,現在已經徹底毀掉了。我呸……什麼河東郭家,我看就是一群慫貨。郭天殤要是當郭氏家主,那郭氏算是完蛋了。”
“這……這世上竟有這樣的男子。我蟲裏仙活了這麼多年,簡直是第一回見。我以為隻有邪派黑煞有這樣的人,從未想過蠱門正派會出現這般貪生怕死的人!”蟲裏仙連連搖頭。
“你說錯了!我黑煞也沒有這樣的人!”蕭天刑本尊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說道。
“你……竟然真的下跪!”蕭祖兒莫名驚詫,她沒料到會出現這一幕,一時之間,連應對的辦法也沒有了,說話也有些結巴。
蕭祖兒也沒有想到啊。
後退的蟲後氣得直跺腳,跟著郭天殤一起來的郭家弟子,一個個臉色陰沉,腦袋低下來,不敢再看其他人,臉上一點光都沒有了。
“大蠱師,我與您相比,猶如螢蟲較之明月!在您麵前,我所有反抗都是徒勞無功的,我有自知之明,也有反省認錯之心,還請您老人家接受我的跪拜。”郭天殤絲毫不顧及他人的評價,為了活命,已經完全沒有廉恥了。
這番話,完全不要臉。
螢火與明月這種馬屁話都說了出來。
這種求饒的水準,真是出類拔萃啊。
蕭祖兒道:“郭天殤,你竟然會這樣……你好歹也是郭氏一脈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