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覺得我還是孩子,無法理解人類複雜的情感。其實我比你們知道的要多,愛恨情仇,生臨死別,我知道得比你們多。”蕭雪生有些不高興地說。
萬人塚之中,有很多夫妻,也有各種生離死別的人。
蕭雪生包涵了他們,興許知道比我與古夢符要多得多。
我苦笑道:“既然你知道得要多得多,何不告訴我……到底是因何原因呢!”
蕭雪生道:“人生來是自由的,但是無所不在枷鎖之中。你們被各種枷鎖束縛,沒有辦法真正地享受與追求愛情,所以你們注定要錯過此生。不怪任何人,要怪就怪這個世界吧。”
人生來是自由的,卻無所不在枷鎖之中。
要怪就怪這個世界吧。
沒想到蕭雪生口中,竟然能說出如此有哲學味道的話語。
我有枷鎖。
古夢符也要枷鎖。
大家都背負著沉重的負擔,沒辦法坦蕩地活著。
像我與古夢符這樣的人,本來就不該追求奢侈的愛情。這些東西,本就是奢侈品。
我有太多的負擔,古夢符也有很多事情。
忽然之間,我淚如雨下,整個人失聲痛哭起來,淚水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在這個蕭雪生營造的秘密空間裏。
我淚如雨下,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好像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麼而哭。
我沒有為自己而哭,也沒有為古夢符而哭。
我隻是忽然覺得很難受,隻是想單純地哭一場。
哭一場,簡簡單單地哭一場,將心靈深處的悲傷與抑鬱全部帶走。
將人生的無奈,世人的誹謗,以及憂傷的情緒,全部帶走。
我終究錯過了另外一種人生。
我終究錯過了與古夢符相守一輩子的人生。
我曾經許下過盟約,但是永遠也沒有辦法實現了。
我們注定錯過此生。
此後一生,都將無緣了。
怨誰呢!
難道真要怨這個世界嗎?
我苦笑著,我也不知道。
“阿爸,阿媽讓我跟你說,她對不起你。她希望能有一段美好的記憶。如果能回到相逢的起點,她願意與你光明正大地認識,而不是起源一場誤會!”蕭雪生說著說著,自己也跟著啜泣起來。
相逢的起點。
好像是多年前的月夜了吧。
還是土卵靈蟲即將出世的時候,我體內的先天蟲毒快要壓製不住的時候吧。
回想起來,竟然過了那麼久。
我擦了擦淚水,停止了哭泣,道:“小東西,不要說這些了,趕緊把你阿媽身上的事情告訴我。我的淚水已經流得夠多了。”
蕭雪生道:“關於九尾狐的事情,阿爸應該知道。有人說阿媽是九尾狐。阿媽本是不信的,但是有人拿出了證據。阿媽知道後,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這一點。”
我點點頭:“然後呢!”
蕭雪生道:“阿媽知道父母遇害的隱秘之後,便發誓要誅殺仇人。但是,以她現在的實力,她沒有辦法直接擊殺!所以,她要想辦法!”
我倒抽一口涼氣,叫道:“所以她跟著空空兒,目的就是擊殺空空兒嗎?”
空空兒是何等聰明之人,古夢符此番跟上了空空兒。這完全是自尋死路啊。這根本就不會成功的。
這不是亂來瞎搞嗎!
這樣的選擇,簡直就是飛蛾撲火啊。
蕭雪生道:“阿媽跟我說,空空兒害死她父母,並不是空空兒的主意。他隻是執行者……殺了空空兒,不算是真正的報仇。她要找到下達命令的人,將那下達命令的人揪出來……這才是真正的報仇!”
我後背發涼,要找出害死古秀石與謝萍的罪魁禍首,空空兒隻是執行者。
我倒抽一口涼氣,古夢符這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啊。
我道:“她這樣做,豈不是非常地痛苦,每一日都會過得非常艱難。”
古夢符要先取得空空兒的信任,然後才有可能接近下達命令的人。
而那個下達命令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夜魔。
或者是夜魔的另外屬下。
總之這條路,不好走,一路荊棘,充滿了危險,稍有不慎,就會渾身碎骨的。
難怪她見我的時候,便那般冷漠。
因為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已經決心開始複仇了。
蕭雪生道:“阿媽說,他們不會殺她的!因為她是九尾狐,還需要她來做很多事情。所以說她是有機會的。她會等待機會的。她不會輕易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