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如果任何一個作惡的人，都因為他懷有悲慘的命運，就去原諒、放過他的作惡，不遭受任何懲罰。
那麼，這世上就沒有了公道。
阿飛遭受生父的拋棄，被蛇村眾人的追殺，命運何其可憐，中招之後漂浮在滔滔洪水之中，差點死去。
可阿飛卻依舊秉持著人的良心與道德。
所以，犯下的罪惡，便是犯下罪惡。
至於之前遭遇的悲慘命運，那些都不是作惡的理由。
我點點頭，問道：“前輩，你說僵王遭遇了淒慘的命運，他應該是一個了解人生淒苦的人。為什麼他會加入黑煞，反而會害那麼多人，弄死了那麼多僵屍呢？”
玄女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說道：“你還是太年輕了。這就是人性奧秘之處！人的選擇、處境不同，心境不同……總會產生各種變化的。如果你師父沒能好好地教導你……你現在是不是有可能變成另外一個樣子。人性總是難以捉摸的。也不要輕易去考驗人性。”
人性有光輝的一麵，也有極其黑暗的一麵。
夜月之下，我的手臂漸漸沒有那麼疼痛。
“前輩，紫眼僵王所在家族，到底是一個什麼家族！那月之虹與這個家族之間，究竟有什麼瓜葛呢！”我回歸了關鍵問題上。
玄女道：“這是一個擁有神奇血液的部落！據我所知，那個家族的人，鮮血是紫色的，他們的姓氏我也不太清楚。按照神王所言，月之虹是奪取他生父的血脈之力。”
紫色鮮血！
我心中激蕩不已。
一般人的鮮血都是紅色的。
可是紫色鮮血卻存在這個世界上。
難道說紫眼僵王的紫眸，紫色屍氣便與他紫色鮮血有關係嗎？
還真是匪夷所思。
“莫非說月之虹鮮血顏色，也是紫色的嗎？”我詫異地問道。
玄女搖搖頭：“我不太清楚月之虹鮮血的顏色，但是我見過她使用血脈之力！這個部族的力量，通過鮮血變得強大起來。月之虹非常地強大，便與血脈之力有極大的關係！”
我回想與紫眼僵王激戰的過程。
“這個血脈之力當真，可以綿綿無窮地將實力放大十倍嗎？我與紫眼僵王過招的時候，他是這麼說的。而且在很長時間裏，他一直都保持著超強的注意力！”我追問道。
我總覺得任何力量的瞬間爆發，一定會帶來強烈的副作用，又或者說是可怕的反噬力。這種反噬力的存在，是限製使用禁製力量的關鍵所在。
玄女道：“血脈之力肯定是有副作用，一定是有副作用的。可惜這個秘密，隻有他們知道！目前我還沒有察覺出來。”
那就可惜了。
我暗暗地感歎了一聲。
“你邀請僵王與我們一起去皇皇之山，莫非他知曉皇皇之山的具體位置嗎？”我好奇地問。
“是的！來自那個家族的人，是知道進入皇皇之山的辦法的。可惜，他太畏懼月之虹，不敢去皇皇之山。否則，有僵王相助！我們一定能夠事半功倍的。”
玄女有些惋惜地說道。
兩人有說了很多。
我催動靈氣運轉周身上下，身上基本不覺得疼痛了。
便與玄女一起返回了蜈蚣觀。
距離天亮，隻剩下兩個小時了。
郭泥與蕭祖兒見我們回來，方才鬆了一口氣，兩人睡意朦朧，連連打著哈欠，很快便睡了過去。
我在院中打坐入定，一直到上午時分。
才看到阿飛與古如風返回蜈蚣觀。
阿飛身上沾滿了塵土，精神倒是不錯。
可憐的古如風倒是疲憊不堪，布滿了血絲，身上到處都是蚊蟲撕咬的印記，看起來真是慘不忍睹。
古如風咕嘟咕嘟喝了茶水，靠著院牆便睡了起來，看來真是累得夠嗆的。
“大哥，古如風還算有天賦。蜈蚣術的內容，該教的我都教給他了。咱們可以離開這裏了。上次你跟我說的皇皇之山，究竟在什麼地方，什麼可以啟程出發，走哪一條線路？”阿飛看著我。
阿飛教了古如風蜈蚣術。
我教了古如風識別僵屍罩門，以及專門克製僵屍罩門的八式黑傘功。
已經很好地完成了古半仙的交代。
是時候離去了。
我看著外麵升起來的太陽，道：“你先好好休息，天黑之後……我們飽餐一頓，便可以出發了。至於具體的位置，走哪條路，要等玄女前輩醒過來，她會為我們指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