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找羅通達再問一問，萬卷百座宮“神廟中人”，現在羅通達死了，終究是無從詢問了。
看來，我隻有自己去萬卷百座宮，找一找那個聲音的主人，看他究竟是不是神廟中人。
我有些沮喪，跟著骷髏兄往外走的時候，看著鐵門，不由地一驚，忙問道：“骷髏兄，咱們進來的時候，是不是連開了三道門。每一道門都是上了鎖的？”
“沒錯！鑰匙在我手上。”
“既然這樣，那凶手是怎麼進來的呢？鐵門縫隙非常地有限，即便小孩子也無法從這縫隙之中鑽過來。”我終於找到了疑點。
若我是凶手的話，若沒有鑰匙，會用工具把鎖打開，但是每一道鎖之後，斷然沒有重新鎖上的必要。
因為還要從裏麵出來。
總不能殺完人之後，再用工具開一次鎖吧。
這種做法也太不合常理了。
骷髏兄愣了好一會兒，方才道：“難道真的是幽靈嗎？或者說是蠱靈之類的東西，可以從鐵門柵欄中間穿過來？”
“那個黑影一閃而過，但是我並沒有感覺到煞氣之類的！所以，不會是幽靈、蠱靈這樣的東西。”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將祝融火種取出來，在鐵門上尋找痕跡。
既然是從這裏出去的。
在情急之下，說不定會遺留什麼東西呢？
隻要那凶手來過這蟲牢，就一定會留下馬腳的。
終於，在第二道鐵門的一根鐵棍上。
我發現了半個手掌大小的紙片，紙片一麵是黑色，一麵是綠色的。
綠色那一麵還有些線條，雖然隻有交叉的三根，但絕對是有人精心繪製的。
“蟲牢裏麵會有這種紙片嗎？是不是以前關押過什麼人，往這裏貼了符紙？”我問骷髏兄。
骷髏兄白色眼仁溜溜地轉動許久，終於搖搖頭說：“這種紙片，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之前這裏從未貼上符紙這種東西的。而且這紙張看起來，也非常地新。”
我笑道：“骷髏兄，我知道是什麼東西殺了羅通達了。”
骷髏兄道：“真的不是幽靈嗎？”
我笑了一聲：“幽靈沒有實體，但是殺害羅通達的凶手卻是有實體的。如果我的推斷沒有錯的話。凶手是一個蒙著黑皮紙的紙人。它在穿過第二道鐵門的時候，不小心刮破了身體，留下了這塊紙片。”
“黑皮紙人？”骷髏兄有些驚詫。
我道：“沒錯！以前咱們在苗疆的時候，可是見過紙人的。我師伯巫道潮就弄出不少紙人，紙人裏麵封著大蠱師的魂魄。後來龍吉被抓過一次，也被放在紙人身體裏麵的。黑皮紙人身形可以非常地狹窄，從這鐵門之中穿過來，輕而易舉！”
紙片綠色那麵上的線條。
應該是幫助黑皮人氣息流動的，支撐它的身體快速奔跑的。
骷髏兄沉思了一會兒，道：“羅通達在關進來的時候，便已經受了傷，整個人處於絕望之中，再加上蟲牢裏的光線暗淡。當他看到黑皮紙人，便覺得是幽靈來殺他。”
在這種環境下，任何人見到黑皮紙人，也會覺得是幽靈的。
算起來，羅通達並沒有說假話。
我點點頭，說道：“沒錯！以前在苗疆見到的小紙人，跑起來的速度就很快，但是不會快到忽然就消失的。我想，剛才我追上去的時候，它也馬上往外跑，事實上它沒有跑遠，而是貼在一麵黑牆上，加上它本身沒有氣息，隱匿起來之後，根本就無法察覺。等我們返回去查看羅通達的時候，它才從黑牆上跳下來，快速地逃走了。”
骷髏兄叫道：“真狡猾！咱們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它從咱們眼皮底下溜走了。”
方才蟲牢發生的事情，大體可以還原出來。
凶手並不是幽靈，而是一個黑皮紙人。
當然黑皮紙人不會主動來殺羅通達的，這背後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骷髏兄轉動白色眼仁，問道：“昆侖，苗疆見到的紙人是出自你師伯巫道潮的手筆！那隻黑皮紙人，會是巫道潮的傑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