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泥微微抬頭,朝蕭祖兒看了過去。
“嫂子,我想,那個郭氏一脈還有很多像你這樣的女孩子,飽受男子的欺負。那還記得祝家秘境嗎?那個祝師師,雖然我很討厭她,但是她敢於與祝家叫板,這一點我是非常佩服她的。”蕭祖兒說道。
祝師師所在的那個祝家,重男輕女簡直是深入骨髓。
男子高高在上,女子便是畜生。
蕭祖兒說出這番氣憤的話,等同於給了郭泥一個回去的理由。
要替還在郭氏一脈生活的女孩子,爭取一個好的前景。
告訴那些飽受欺淩的女孩子,要勇敢地走出去。
不能再受製於她們的兄長,不能受製那些懷有惡臭大男子主義的家長。
郭泥沮喪的眼神之中,忽然多了一絲亮光,原本有些抵觸的神情,竟然變得有些期待起來,右手漸漸地握成拳頭,道:“是啊!我現在擺脫了郭氏一脈的壓製,但是還有很多跟我一樣的女孩子,並沒有過上自由快活的日子。我應該為她們做些事情的。能喚醒一些人,便盡力去喚醒一些人的。”
蕭祖兒揮拳叫道:“這才是我的好嫂子。咱們要用拳頭告誡那些專橫不尊重女子的獨夫!咱們這一趟郭家村之行,非常地有必要,相當地有必要。這世上的女子,要與男子享有同等的地位。這世界,必須尊重女性。若沒有女子,早就沒有這個世界了,難道男人與男人之間,能自己生孩子嗎?”
蕭祖兒當真是情緒激動,一番話說下來,好像她自己就是從祝家、從郭氏一脈出來的女孩子。
不過細細想下來。
蕭祖兒的爺爺蕭光明,也是個重男輕女的老家夥。
蕭祖兒與郭泥在這一點上,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咱們師父玄女,這世上有幾個男子能比得上她呢?”蕭祖兒又一拳再在桌子上,目光掃視白勇敢還有蕭大魚等三人。
蕭大魚不安地抓了抓腦袋。
蕭虎也連忙躲開了目光。
旱魃白勇敢忙說道:“祖兒小姐,你這話說得太嚇人了。我白勇敢從來就沒有歧視過女子。老夫從來沒有傷害了女孩子,所以你不能用這種目光看著我的。”
玄女笑道:“祖兒,你說事就可以,不要看著他們,也不要把我拉進來。雖然你這番話說得有幾分道理。”
蕭祖兒臉色通紅,在激動的狀態下,連脖子都紅了。
聽了玄女這麼一說,忙抓了抓腦袋,道:“師父,我是一時沒有控製住,所以多說了些話。我們這裏的男子,還算不錯,是尊重女性的。”
白勇敢點點頭:“祖兒姑娘這句話非常公道。”
在蕭祖兒的“忽然憤慨”之下,郭泥已經放下了心中的桎梏。
對於重返郭家村,再也沒有壓力,甚至還有些期待。
“那我們就正大光明地回郭家去?”郭泥試探地問。
蕭祖兒叫道:“肯定要正大光明去!不過在這正大光明後麵,再用些靈活的手段,也是可以的。”
眾人聞聲,不由地大笑起來。
事情變得越發有趣起來。
我心中感歎,人總是會有自己的局限,我就沒有辦法像蕭祖兒這樣說服郭泥。
沒想到,這個時候,蕭祖兒會派上大用場。
“好!咱們的第一難關已經選好了,就是風陵渡郭家村的三足藥鼎。夜已深了,大家各自回去準備吧!若是準備好了,你好好地睡一覺。明日若是天陰,我們一早便動身,若是有太陽的話,便推遲到太陽落山後走夜路。”我道。
我又對郭泥說道:“郭泥,一會兒我們去向阿媽辭行,山高路遠,道路坎坷,她一定會擔心我們的。”
郭泥點點頭。
“我來去孑然一身,沒什麼好收拾,也不需要休息,要是有酒的話,倒願意喝上一杯,即便喝不上,聞一聞也是好的。”白勇敢笑著說道。
蕭祖兒道:“正好這裏麵有酒。”
蕭祖兒變戲法地變出一壇酒,桌子鋪好之後,酒碗散開,便倒上清冽醇香的烈酒。
“沒想到明天要離開了。忽然之間,竟有些舍不得這個大雪覆蓋的地方。以前我生活的地方是一片綠色的海洋,這裏便是白色的海洋,想想真是有意思!時光真是過得快啊。我也老了一歲啊。”蕭祖兒感觸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