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麵人從袋子取出一種黑色幹糧,放在嘴中咀嚼,道:“你這是在求我給你喘息的機會嗎?”
我笑道:“不是求你!是跟你商量!如果你非要占個便宜的話。那我就是在求你!千麵人大爺,我求你讓我休息兩個小時吧。”
千麵人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蕭昆侖,你擅長表演,又油嘴滑舌!其實你比我那兩個徒弟更有天賦。要不,你跪在我麵前,給我磕三個頭!我可以破天荒地收你為徒!你該知道,我是從神廟裏來的。”
聽這意思。
千麵人算是同意休息兩個小時。
我將河魚翻了一麵,道:“千麵人,你這個話落到我耳中,也就罷了。若是傳到你兩個徒弟耳中,他們會有什麼感想!正所謂父慈子孝,你這個當師父如此冷酷絕情,兩個徒弟又怎麼會孝順你。”
千麵人冷笑一聲,道:“在我眼中,他們就是兩個廢物。我根本不會在乎這樣廢物的感受!你不一樣,目前看來,是個人物。”
“人物與廢物之間,怕是沒有什麼明顯的界限。說不定,過一段時間,我就會變成你眼中的廢物。所以,我拒絕你的懇求!我不會當你師父的。說錯了,我不會讓你當我徒弟的。又說錯了,總之我拒絕你了。”我笑著說道。
千麵人眼珠子一瞪,不過很快又恢複正常:“很好!你要是給我磕頭,我一腳就踢死你!”
我沒有再搭理千麵人,河魚烤熟之後,便吃得幹幹淨淨。
我將小蟲奴、超神蠱蟲以及春秋蟬全部放出來,就立在我的肩膀與腦袋上,深吸一口氣,吐納呼吸,以最快的速度驅散長途奔襲的疲憊感。
時間過得很快。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千麵人正瞪大眼睛看著我。
“千麵人,你倒是個守信之人,說等我兩個小時,就決不食言。像你這麼講信用的人,怎麼會甘心為老風後驅遣呢,我實在是非常地費解。”我笑著說道。
我緩緩地站起來,舒展筋骨,將三隻蠱蟲全部收了起來。
千麵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道:“蕭昆侖,你在睡夢之中所用的呼吸吐納之法,頗為玄妙!是從哪裏學來的?”
原來千麵人看著我,是在聽我的吐納呼吸。
“千麵人,這樣吧!你要是給我磕頭,拜我為師的話。我心情好轉過來,就會把這個吐納之法告訴你。以後你就是我蕭昆侖的徒弟,行走蠱門,一定會威風八麵的。”我嗬嗬地說道。
千麵人一甩袖子,叫道:“小子!你真是豈有之理,憑你這低賤的身份,敢說這樣的大話。”
千麵人再次跳躍上前,朝我撲了過來。
午後陽光偏西,氣溫稍稍下降了一點。
不過依舊非常地燠熱,剛跑出一會兒,我便全身大汗淋漓。
“你讓我拜師可以!我讓拜師就不行!我看你這個人著實是霸道!也罷,我這玄妙無比的吐納之法,看來是跟你無緣了。千麵人,你剛才偷聽我呼吸,還有沒有體力追上來?”我大笑地說道。
千麵人聲音傳來:“狗東西,你要是不跑一點,我就抓住你了。老夫剛剛在興頭上,你可別掃興。再跑個五十公裏,我讓你休息。”
山路崎嶇不已,不少地方布滿了荊棘。
我不斷地揮動魔刀開路,始終保持著與千麵人百米左右的距離。
我心中暗暗推斷,昨晚追到假蟲王所在的地方,在青崖峒附近。
我現在是朝東邊奔跑,到了晚上,應該快到金龍峒的位置。
也就是麻乞婆和麻精奇所在的那個寨子。
屬於苗疆這麼多寨子當中,比較大的寨子之一,屬於十三峒中一個。
“好了!有五十裏山路了。咱們休息,我烤魚吃!你也喝點水吃點東西。你年紀這麼大了,我怕你累死了。”我喊道。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遠處山腳下有著亮光,應該是金龍峒所在的寨子。
千麵人停在二十米之外,道:“蕭昆侖,好!你吃飽肚子。等到了晚上,便是我活躍的最佳時機。到時候我的速度會比現在快上五倍!再加上你的視線受限製。你覺得你還能跑上多遠的距離?”
千麵人這番話,不是嚇人的話。
天黑下來之後。
我的視線與知覺肯定會大打折扣的。
千麵人會在黑暗煥發強大的力量,速度提高五倍,還是有可能的。
“你就吹牛吧!”我裝作毫不畏懼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