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裏嗡嗡嗡地亂響,她已經聽不清是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耳邊。
眼睛再也睜不開了,如同灌了鉛一般的沉,她的視線變得模模糊糊。
周圍的一切,就如同一片白茫茫的虛影一般。她什麼都看不清了,隻是隱約感覺,身邊的那個人影,已經離開了。
她的眼睛,沉沉的閉上,她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東西了。
……
而那個人,卻沒有走,站在旁邊,靠著牆,靜靜的看著她。
整個世界突然變得異常的安靜,她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任何動靜,甚至感受不到任何東西,仿佛全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一個人?為什麼?為什麼世界裏隻有她一個人?
這裏是什麼地方?她慌亂的抬起手,可是她什麼也摸不到,為什麼什麼都沒有,她內心的恐懼在漫延,她是死了嗎?
安靜的世界一下就被打破,耳朵裏一下子被灌入了各種嘈雜的聲音,驚得她險些失聰,她深吸一口氣,盡量地去辨別那些聲音,把那些聲音分開。
有到處傳來的汽笛聲,到處傳來的歌聲,行走的吆喝聲,還有不堪入耳的叫罵聲……
嗡嗡的,越來越多,越來越近,越來越嘈雜。是了,好像很多人在說話。
“看這狐狸精樣兒,一看就是專門勾引有婦之夫!”
“人是漂漂亮亮的,偏要幹些見不得光的事!”
“白大少爺肯定是豬油蒙了心,一時瞎了眼才會看上她!”
“永遠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真當自己是林黛玉啊!”
“一看是有媽生沒媽養的!”
“公司的白眼狼,吃裏扒外!”
“……”
各種尖酸刻薄的話語,湧入寧靜容的耳朵裏,她們是罵她嗎?她們是誰?為什麼要罵她?
白大少爺?白辰嗎?他瞎了眼嗎?她記得他好像是這麼說過。
媽!媽!我是死了嗎?你來救救我好不好,我不要,我不要一個人!
每一個字,每一種聲音,全部都交雜在一起,不斷的湧入她的耳朵,充斥她的腦袋,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爆炸了。
她想反抗,可是她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喉嚨都被卡住了,她無法發聲,無法辯駁,無法反抗,在無邊的黑暗裏,陷入了恐懼,無法自拔。
這些人為什麼要這麼辱罵她?為什麼要這麼指責她她?
為什麼……
她其實才是那個最無辜的受害者啊……
她心裏所有的抵抗,所有的心防,都被摧毀,心底裏的秘密,都被人翻出來踐踏,隻剩下淋漓的傷害,從寧靜容的心底蔓延。
無休止的責罵和羞辱,密密麻麻的砸向寧靜容,就像是一顆又一顆尖銳的石頭一樣,那是一種真實的疼痛,很疼很疼。
可是為什麼她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突然,頭上一股粘巴巴的液體留下來,伴隨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漸漸的,她隱約看到一道人影,是誰?為什麼那麼熟悉,他嗎?他來救他嗎?
不,他不是來救她的,這些都是他做的,他操作的,為什麼,就算他不要她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傷害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