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肯，請不要叫我將軍，我已經退休八年了。我現在的身份是克拉克商會的會長。”這位考究的男子沒有露出什麼表情，隻是用一種冷淡而不失禮儀的話語說道。
“好吧，克拉克會長，現在我們的部隊需要你。我希望您可以來指揮我們的轟炸機編隊。”博肯沒有太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我已經退休了，你知道的，戰場已經不適合我了。”
博肯突然直直地盯著克拉克深藍色的眼睛，一眨都不咋，而後者也並沒有退縮，平靜地和他對視著。
“米聯邦空軍傳奇，蒼穹之音詹姆斯·威廉·克拉克，絕對不會說出戰場已經不適合我這樣的話語。我的老師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博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克拉克也盯著博肯，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冷，那種紳士彬彬有禮的神情不見了，雙眼微微眯起，眼神變得陰沉，森冷，就像是一隻狩獵的毒蛇。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足足五分鍾，克拉克突然開口了，“你真的願意讓我指揮轟炸機？”
“為什麼不呢？”博肯反問道。
“你應該知道這麼做的後果，你要想清楚。無論是對華盛頓的未來，還是你手下的飛行員。”
“我已經想清楚了。”
“很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克拉克的臉龐抽搐了幾下，但還是這麼冷漠，眼睛裏多了幾分殘酷嗜血的神色。博肯知道，自己的這位老師在笑，常年麵癱的他，笑容一貫都是如此，看著就像是板著臉。
雷厲風行是戰爭時期部隊的風格。從克拉克到達博肯的辦公室，再到任命書下達，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
當任命書送達到轟炸機的指揮部的時候，年輕的飛行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隻知道這位克拉克將軍是個很有名的人物，尤其是在對敵方設施的轟炸上麵，當初在越南戰場的所作所為令敵人膽寒。可是老的飛行員，尤其是在克拉克退休之前就參軍的轟炸機飛行員，已經在問候自己的上帝了。
“上帝啊！那個惡魔不是退休了嗎！”一名有些年長的轟炸機飛行員幾乎有些歇斯底裏地吼了起來。
“長官，克拉克將軍怎麼了？”一個二十出頭的飛行員問道。
“那個瘋子，哦，天呐，我們完蛋了！他會讓我們都去送死的。”另一個飛行員也開始呼喊起來，雙手緊緊地握著胸前的十字架。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等嚇你就知道了，那個惡魔，不，他簡直就是個魔王，他完全不把我們的小命當做一回事！該死！該死！哦……不！我的媽媽，您還在等著您的兒子回去吧！”這名老飛行員眼眶已經開始發紅了。
“為什麼你們都這樣？誰能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這名年輕的飛行員大聲問道。
這時，一隻手放在他肩膀上，他轉過頭，看到自己的另一位長官臉色鐵青地看著窗外走過去的一隊人影。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拿著黑色手杖的老者，後麵跟著幾個穿著黑西裝戴著黑墨鏡的保鏢。
“這個老人就是克拉克將軍？他會怎麼對我們？”
那位空軍軍官看著牆上的一幅幅肖像畫，其中第三幅是一個神情冷漠的軍官，他穿著筆挺的軍禮服，胸前掛滿了軍功章。而這名軍官的麵孔，和剛才走過去的那個老者有八分相似。
肖像下麵有著簡單的介紹：蒼穹之音詹姆斯·威廉·克拉克，敵人的噩夢，以極高的作戰效率而著稱。
“你知道我們的先鋒炮艇機嗎？”那位神色鐵青的軍官輕聲問道。
“當然知道，我們的先鋒炮艇機可以完全無視敵人的炮火進行轟炸，它可是無敵的……它……”
“如果讓你的轟炸機也像先鋒炮艇機那樣直接冒著敵人的防空炮火衝過去轟炸，你敢嗎？”那名軍官又輕聲地問道。
“開什麼玩笑？那不是找死嗎？”
“相信我，那個瘋子就會讓我們這麼做！”
“什……什麼……”這名飛行員猛地睜大雙眼，“你……你被嚇我啊……”
“他沒有嚇你，年輕人自求多福吧。”另一個軍官從旁邊走過，冷冷地說道。
“上帝啊！”
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全體集合
這個集合的命令和平時沒有任何不同，可是在有些人看來，這個聲音就宛如地獄裏響起來的催命之聲。